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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拂想起,在她未報名之前,排名最高的確是方奇然。可見這小姐剛聽到訊息就興沖沖跑來,連後續都沒弄明白。
她並不因少女的倨傲而生氣,慢條斯理道:&ldo;方兄比不過我,自去參加第一輪的詩對了。小公子若想見他,不如去前場的好。&rdo;
少女蹙眉,抬手拂開臉頰上散落的碎發,冷笑道:&ldo;湖州劉拂?哪裡來的無名小輩,也敢如此誇誇其談!&rdo;她從懷中摸出一個荷包,擲到劉拂身上,&ldo;你且去找主辦人退賽,請方公子來此喝茶歇息。&rdo;
視線緊盯在少女翹起的蘭花指上,劉拂心下嘆息,暗自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因為樓中教導的規矩,在平時露了餡。
她想像著自己一身男裝,雙手交握腦袋微低,翹著小指與一眾公子對論的模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凌空接住荷包,劉拂上下顛了顛,便知裡面有十幾兩銀子。
這還是她第一次被人用錢砸呢。
錢還不少。
劉拂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就也明白少女為何如此生氣無禮。
任誰興沖沖的來見心上人,推門卻看到個陌生的窮書生,心情都不會很好。
為了跟龍女的烈烈紅裙形成鮮明對比,劉拂特意選了一身雨過天青色的簡單布袍,看起來確實窮酸了些。而唯一之前的大氅,也在與三人分別時硬塞回周行手中。
&ldo;你卻不知,便是我退賽了,也換不來你的方公子不喝寒風。&rdo;
可見這女子出來的甚早,連她之下是周行也不知道。
見劉拂似不同意,少女的火氣更旺了,雙手叉腰冷笑道:&ldo;是銀子不夠?再添十兩就滾吧!&rdo;
這樣魯莽無知的女孩兒,也不知是誰家教出來的。
十兩十兩的砸人,可見家底豐厚的緊。有錢又有權,金陵城中這般的人家不少,但能暢通無阻直接摸準這間屋子跑來的,也只有那兩家人。
不是謝家,就只能是守備家。
有如此小輩拖累,也難怪守備大人急急鑽營,也沒落得個好去處。
說起來,那守備家似與她湖州本家是極遠房的親戚,同是個姓劉的。
劉拂一上一下拋著荷包,極不在意道:&ldo;可是劉小公子?&rdo;
那少女正是劉守備家唯一的孩子,名喚三金的劉大姑娘。
劉守備不是不想學著謝家開詩會,只是他膝下空空,沒個兒子。
劉三金先是一愣,見劉拂不敢叫破自己的女兒身,只當她是怕了,就又倨傲道:&ldo;你既知我是誰,還不速速去辦差!&rdo;
&ldo;辦差?&rdo;劉拂嗤笑一聲,全不給這個曾經的同族丁點面子,&ldo;便是你父劉大人,也沒得對個書生吩咐差事的道理。&rdo;
將荷包擲在劉三金腳旁,劉拂端起茶盞笑道:&ldo;我勸小公子平日多喝些菊花茶綠豆湯,以免將來火氣太盛,燒人燒己。&rdo;
如今文武各不相干,雖沒到重文輕武的地步,但讀書人的地位極高,便是守備也不能輕言侮辱。
知府與同知家的公子尚且親和待人,更遑論一心想巴結人的劉大人家呢。
少女被丟過來的荷包驚了一跳,驚叫一聲後忙捂著嘴,留下一句&ldo;你且等著&rdo;,狠狠瞪了一眼劉拂便頭也不回的跑了。
原是沒經過同意就自己跑來的,怯成這個樣子還敢如此張揚,可見劉守備將女兒慣成什麼樣子。看著空空蕩蕩的門口,劉拂微微挑眉。
她放下茶盞,站起身理了理衣衫,準備出去看看戰況。
方才不想爭勝,是不想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