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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穿著，成梨柚到外面遛了一圈，當晚就帶回了一包袱的衣裳。從洗到發白的深藍色棉襖棉褲，到線頭都穿鬆了的變形毛衣毛褲，各種破爛，應有盡有。

帶回來的鞋倒是雙系帶的小白布鞋，看得出穿得很仔細，但還是已經漿洗得發黃，鞋面磨損得也很厲害，起了好幾層的毛邊，薄得厲害，穿上去隨意頂頂腳趾頭都能看出來。

但這還不夠，成梨柚搬出了前些年她探訪老街區鞋匠生存狀況時從回老家的鞋匠老師傅手裡繼承來的修鞋工具箱，拿出剪子銼刀砂紙，對著小白鞋的鞋底就是一頓連剪帶磨，半晚上就做出了一個左腿無力多年、全靠右腿行走的殘疾人鞋底應有的磨損效果，完全能以假亂真。

手上忙活著，嘴裡也沒閒著，為了熟悉自己人物設定的口音，成梨柚這整整一週就沒說過標準普通話，以至於整個news high被她帶得全都有點了西北鱸魚市周邊村子的口音。

其中最學有所成的就是大壯和瘦猴，兩個人正經話沒會幾句，罵人的話倒是興致勃勃學了一大堆，成天&ldo;瓜皮&rdo;、&ldo;碎慫&rdo;地哈哈哈互相罵。

……

總之，在這次的行動準備中，成梨柚的一切都相當順利。

難的是阮絳。

首要的問題就是他的這張臉！

有這張臉還會淪落為乞丐，那隻能因為他是個傻子。但從另一個方面講，他的這張臉又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傻子的臉。

真是麻煩。

成梨柚手指敲著桌面，對著阮絳的臉看了足足一個小時，勒令他開始留鬍子。

可她也知道，一週的時間，鬍子最多隻能長出一層青茬，就算把頭髮揉得再亂、穿得再破再不修邊幅，放到阮絳身上，也就是顯得人頹廢點，很難遮掩住他好看的事實。

尤其是他的面板，奶白光滑還不長痘，一點也不像是睡在地上、吃著剩菜能長出來的樣子。

好在他身上被李申打出來的傷還沒好全……

成梨柚狠狠心，抬手就往他的傷口上按，再一次加深了他的傷勢。

到鷓鴣市的時候，應該就肉眼看上去最嚇人的時候，青一塊紫一塊的，再加上有鬍渣和髒灰加成，他再佝僂蜷縮些，還算能混得過去。

但她動手的時候很果斷，手放下以後卻又開始心疼，盯著他變重的傷簡直連飯都吃不下。

&ldo;戴上口罩！&rdo;

成梨柚兇惡地用筷子指著他。

&ldo;你的傷太難看了！馬上把它遮住！&rdo;

……

搞定了這些，成梨柚把剩下的時間全用在了對阮絳的特訓上。

特訓的主題就是&ldo;如何演活一個有智力障礙的青少年&rdo;。

想要演好智力缺陷並不容易，眼神、反應、神態，習慣，哪一處細節不對都可能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成梨柚花了大心血，找了許多的相關書籍和記錄片給他看，帶他去福利院和有缺陷孩子相處，又親自為他糾正和示範。

阮絳的悟性還不錯，很快就演得像了七七八八。

可他自己演獨角戲能蒙人還不夠，這次他們是要一起去鷓鴣市，最重要的是配合。

&ldo;抱我。&rdo;

&ldo;快點。&rdo;

&ldo;趕緊過來！&rdo;

成梨柚抱著手臂，看著還在踟躕的阮絳，語氣越來越兇，耐心即將告罄。

鷓鴣市這種團夥所尋找的乞丐都是容易控制的女人和老弱病殘，柳枝雖然是個傻子，卻也是個不缺胳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