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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兒一驚，回頭看去，一連串的話衝口而出：&ldo;叔老爺，您快請大夫來看看吧，奴婢也不知道姑娘這是怎麼了，剛剛回來時還好好的，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會不會是剛才大半夜在院子裡走，撞見什麼不乾淨的……&rdo;話說了一半，卻沒再說下去，只一個勁揉著謝朝華冰冷的手，用力搓著。

第二十五章 局外人

更新時間2012-1-22 9:30:30字數：2281

謝朝華只覺眼前白茫茫一片，有些朦朧看不清楚，彷彿過了很久，她好像才從一個迷離恍惚的夢中醒過來，抬眼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回到了屋內，而叔叔謝瓊此刻正坐在自己面前的椅子上，默默地望著自己，目光閃爍中卻透露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ldo;聽福伯說你回來了，我順道過來看看，只是看你樣子，是不舒服嗎？&rdo;謝瓊看著謝朝華，有些探詢地口吻問道。

這問話卻是讓謝朝華立刻又回想起後院裡所聽見的話來，心就像被蠍子蜇了一下，感到刺痛，淚水終是潸然而下，冰冷的淚水順著兩頰流進嘴裡，只覺苦楚難擋，她忽然有些想笑，扯動嘴角，硬生生擠出一絲笑容來，道：&ldo;朝華這輩子又有多少時候是舒服的呢。&rdo;她的聲音乾澀而低啞，帶著濃的化不開的憂傷與無奈。

謝瓊見她的神情舉動，又聽了她這番話，心中便料到了七八分，問道：&ldo;你適才是去了後花園了吧。&rdo;他見謝朝華沒有絲毫反應，接著道：&ldo;朝華，抬頭看著我。&rdo;

謝朝華聽他口氣極其認真而嚴肅，不由得抬眼看去，只見叔叔謝瓊此刻神色嚴峻如岩石一般，目光堅定而柔和地望著自己，&ldo;朝華，世上很多事情並不如表面看到，聽到的那樣，很多事情是需要用心才能看清認透的。&rdo;

&ldo;不管朝華的父親是誰……&rdo;話輕輕念出，謝朝華才發覺自己竟然將外祖父那句久久盤旋在腦海里的話，說了出來。

&ldo;你果然是聽見了，可是你只聽見其一，卻不知其二。誤會了大人話中的意思了。&rdo;謝瓊深深嘆息道，&ldo;當年你母親被休，回到家中後才發現已懷有身孕，坊間漸漸有人傳言，說是因為你母親不守婦道才會被謝家休妻，故而當日老太太派人去將你要回謝家的時候，大人沒有拒絕，答應了這個要求，以此杜絕留言。如今他想來，是自己當日的決定而造成你母女分離，心中悔恨不已，才有了適才的那番話。&rdo;

謝朝華聽了這話，心中一鬆，轉念想著當日母親所遭受的委屈，心中又泛起一股酸澀與不捨，&ldo;母親她……&rdo;她開了口才發現自己其實也不知道想說什麼，心中只是不由自主想將&ldo;母親&rdo;喚出口，&ldo;母親&rdo;這兩個詞，多年以來她只是在心中默默喚了千萬遍，卻鮮少有機會說出口，更不用說是能與別人聊上一聊了。

謝瓊彷彿是看出了謝朝華心底的渴望，注視著她淡淡一笑，目光卻彷彿落在了遠處，過了很久，才幽幽然開口道：&ldo;郗氏女郎神清散朗，有林下之風。&rdo;他說著將目光收回，落在謝朝華臉上，&ldo;這是當年國師看見你母親所說的話，阿茂是絕對當得起這番讚譽的，她乃當世巾幗不讓鬚眉的奇女子，甚至更甚鬚眉。&rdo;

謝朝華聽著叔叔口中所描述的母親，在燈火閃爍中，彷彿看見一個風姿秀逸，眉清目朗的女子，翩翩然立與天地中，舉手投足之間，談笑若素，淡定從容。那是怎樣地一番瀟灑，又是多麼令人稱羨的風姿。

那樣的母親，是她從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