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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承洲一身清爽過來時,就見謝彥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拿著摺扇,對著個粥碗扇風,神情不在狀態,好似神遊天外。直到他在旁邊坐下,謝彥才如夢初醒,摸了摸粥碗,將碗推到蕭承洲面前,一臉邀功地說:「不燙了,溫度剛好入口。」
「怎麼又親自動手了?」蕭承洲一眼看出這碗粥是他昨日才吃過的,是謝彥叫人做出來的藥膳。
謝彥心道,這樣才能體現我對你的無微不至呀,讓你覺得交了我這個朋友是很值得的一件事,感不感動?不過表面上,謝彥一副輕飄飄的,「這沒什麼」的語氣,「就搖搖扇子,累不著。」
蕭承洲也就隨他去了,反正,他也挺享受的。
吃罷飯,謝彥檢查了蕭承洲手心的傷口,大熱天的,也不好一直捂著,上了藥就沒再包紮。馬車已經備好,早有人去侯府通知蕭承洲要來的事,所以蕭承洲跟著謝彥在侯府門口下車的時候,謝楓已經帶著府裡一干人等在門口等著了。
謝家人對蕭承洲很感激,若不是那日他帶謝彥去花船,恰巧撞破範俊遠與如煙的醜事,可能他們一家子真會被範俊遠一瞞到底,到那時謝緲就真的一嫁過去就要幫人養庶子了。因此,謝家人對蕭承洲很熱情。
蕭承洲詫異,記得煙火會那晚他送謝彥回來,在侯府門口遇到謝侯幾人時,他們的態度雖然也熱情,但還帶著幾分客套,不像今日,在這份熱情裡他竟感覺不到半點虛假。
難道就因為範俊遠一事?若是,謝家人當真太赤誠了些。但無論如何,這份熱情叫蕭承洲放鬆。
眾人在門口互相問候幾句,之後便帶蕭承洲去松鶴院見大長公主。論起輩分,蕭承洲還要叫大長公主一聲姑祖母,以此相稱,,一下子將蕭承洲與謝家的關係拉近了許多。
「太瘦了。」大長公主像尋常人家中長輩關心小輩那樣,好不心疼地拉著蕭承洲的手。
蕭承洲母妃死去沒多久,他就被養在太后膝下,卻不曾與太后這般親近過。大長公主雖然保養得宜,到底上了年紀,老人的手布滿皺紋,略顯乾瘦,卻帶著暖人的溫度,叫蕭承洲心底微微異樣。
蕭承洲陪大長公主說了會兒話,謝楓就請蕭承洲移步攬夏軒。
攬夏軒裡有荷池,荷池上有涼亭,四周掛著遮陽的輕紗。裡面置了桌椅,已擺上了茶水點心。池子裡荷花正當盛放,粉白交錯,蓮葉輕晃,隨風送來陣陣淡香。
謝彥一進涼亭,就往邊上的美人榻上一趟,舒爽地吐了口氣,還是自家待著最舒服啊。
謝楓走過去在兒子耳朵上擰了一下。
謝彥嗷地一聲捂著耳朵竄起來,控訴道:「爹,您幹嘛!」
謝楓歉然地對蕭承洲道:「這小子被家裡人寵壞了,到哪裡都沒個正形。」
謝彥撇撇嘴,小聲道:「後面那句明明是娘經常說你的。」
這句話換來謝楓一個瞪眼,謝彥忙笑嘻嘻地躲到蕭承洲身邊,有別人在,他爹最多也就能瞪瞪他出氣了。謝彥拉著蕭承洲走到熱氣最少的地方,「洲哥,你坐這。」
除了謝緲和柳嫚,巫翎也在。
她不好意思地對蕭承洲說:「彥兒調皮了些,最近沒有給王爺惹麻煩吧?」
蕭承洲含笑看了看坐在他身邊的謝彥,笑道:「夫人多慮了,阿彥行事,其實很有分寸。」
謝彥立即一副被洗刷冤屈的樣子,抬了抬下巴,沖蕭承洲感激地笑了笑。
蕭承洲回以一笑。
謝楓他們看在眼裡,臉上笑容不由都濃了些許,看來他們兒子與誠王的關係,相處得比他們預想中要好。
巫翎陪著坐了會兒就離開了,涼亭裡只剩蕭承洲和謝家三個男人。因為謝家人在朝中是萬事不搭邊的,話題也就不像朝中多數官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