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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靠譜不靠譜,緩緩再說。
到了海底迴廊,舒久還是輕輕拽著墨珩衣袖不放。墨珩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兒,分明是有些奇怪的,卻不想點破。由著舒久拽著衣袖,感受著衣袖上的輕微力道或走或停。偶爾回首,能瞧見清淡的幽藍水光在他面上流淌。
該穿白的,他該穿白的。墨珩想。
察覺墨珩在瞧他,舒久也扭頭瞧佛宗,清透眸子遞出幾分詢問意味。
墨珩回了神,道:&ldo;冷不冷?&rdo;
舒久指了指身上大氅,笑道:&ldo;不冷。&rdo;
墨珩點了點頭,有些尷尬地轉過臉去,&ldo;嗯。&rdo;
舒久見佛宗轉過臉,便也繼續去瞧水裡遊魚,其實這些魚大多是他不曾瞧見過的,瞧著新鮮。只是,佛宗年歲久遠,歷經滄海變化,定然是見過凡此種種的,卻還有耐性陪他再走過這海底迴廊,也確實是該記下的心意。舒久止不住抿唇兒笑了一笑,瞧著水裡遊魚和冰面上淺淺的佛宗倒影,問:&ldo;佛宗,這些魚,您都認得麼?&rdo;
墨珩答得乾脆:&ldo;不認得。&rdo;
舒久:&ldo;……&rdo;卻是他想錯了麼?不過佛宗乃百鳥之首,對水裡的東西不大瞭解也是理所應當。念頭轉到此處,又想起玄武管佛宗叫爹,被新奇事物壓下去的好奇又給勾了起來,&ldo;佛宗,為何玄武神君,要認佛宗為父?&rdo;
墨珩神色複雜,措辭道:&ldo;玄武是從蛋裡孵出來的,你知道吧?&rdo;見舒久點了頭,墨珩才續道:&ldo;蛋裡孵出來的,大多第一眼看見誰就認誰。&rdo;
舒久想著小玄武破殼而出時的場景便止不住要笑,怕唐突佛宗,又憋得渾身亂顫。
墨珩瞧著舒久,慢條斯理地補了一句,&ldo;朱雀青龍,也是從蛋裡孵出來的。&rdo;
舒久再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墨珩瞧著他腳下光可鑑人的冰面,只怕他笑得摔倒在地。
繞了迴廊一圈兒,舒久意猶未盡,腦中還儘是深海里遊弋的大小魚兒。連自個兒已經由最初地輕輕牽著佛宗衣袖變為緊緊拽著佛宗衣袖不撒手都不曾留意。
墨珩早察覺了衣袖上的重量,橫豎,只是稍稍加重了些,無妨的。
回了海面浮冰上頭,舒久緩和了情緒,這才察覺自個兒拽著佛宗衣袖沒撒手,偷偷瞧了瞧佛宗,見他確實不曾介懷留心,便趕緊鬆了他衣袖跟在身後。
冰面喀喇一聲斷裂,半尺寬的縫直往舒久腳下延伸。舒久心不在焉,腳下乍然一空,下意識伸手便要撈住近在咫尺的衣袖,卻撈了個空。
渾身已然浸入冰冷的海水之中,恨不得將血液都凝結成冰的寒冷登時傳至全身,凍得舒久眼前一片恍惚。
&ldo;佛宗!&rdo;舒久努力朝著水面伸手,他覺得自己似乎叫了一聲,但只瞧見從口中冒出來的冰冷水泡。
伸出去的手終於被牢牢握住。舒久乍然被帶離水面,身子仍舊輕飄飄地懸著,但腰間的力道卻實實在在,環繞他的溫暖,也實實在在。
&ldo;放肆!&rdo;
一聲炸雷驟然響起,天雷隆隆而下,直劈水底海妖。
天雷過後,冰面盡碎,墨藍的海水裡血氣悠悠飄散,巨大的青色魚尾用力擊破水面,直往深海。
舒久用力攀住佛宗脖頸,渾身打顫,&ldo;佛宗,冷……&rdo;
本悠閒垂釣,只等海妖前來報信兒的墨瑱腳下浮冰受那一道天雷影響,也給震得稀碎,猝不及防也落進了水裡。
墨瑱打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