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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帶著孩子的緣故,原本一個月的路程,硬生生被他們拖成了兩個多月。
回到棗兒溝時,已進入十月。
到了廣昌縣,一路的物事便越來越熟悉,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鋪,熟悉的老掌櫃,甚至熟悉的貓貓狗狗。
幾位女眷也變得活躍起來,嘰嘰喳喳地指著沿途的建築風物說個不停,儘管大家都認識,也不妨礙她們興奮地交流。
江逸也在車裡坐不住了,乾脆跑到外面同大夥一道騎馬。
朱高熾的府兵進了廣昌地界便告辭了。
蘇雲起原本想著好好地請他們吃上一頓酒都沒來得及,最後還是江池宴出面,硬給他們塞了些銀錢,讓他們自己買酒喝。
領隊推辭不過,只好受了。這些人也著實不容易,這樣一來也算是兩廂歡喜。
近鄉情切,一行人沒有在縣上停留,馬不停蹄地往家趕。
訊息早就託人傳回去了,老徐頭和孩子們在家裡,都知道他們今天回來。
車隊緩緩拐上了通往村口的土路,原本有說有笑的人們反而都沉默下來,貪婪而專注地看著周遭的景物。
低矮的房屋,貧瘠的家田,連綿的石山,此時此刻看來卻是這般親切。
雖然離開了不足兩年,對這個地方的思念卻如此深刻。
村口,人頭攢動,一張張都是熟悉的面孔。
老徐頭和孩子們,於家寨的人們,棗兒溝的村民,打頭的自然是江春材、英花、江貴……甚至還有佝僂著身子的三叔公。
江池宴和蘇白生停車下來,江逸等人也翻身下馬,夏荷姑嫂幾個也抱著孩子從車裡出來。
三叔公抓住江池宴的手,江貴拍拍江逸的肩膀,英花、江春糙等嬸子大娘們自然地接過夏荷幾人懷裡的孩子,族裡的小夥子們推起平板車……
&ldo;回來了?&rdo;
簡簡單單、顯而易見的問候,再也沒有其他,卻是世界上最溫暖的話。
&ldo;炕燒好了,飯也是現成的,單等著你們回來!&rdo;語氣中透著說不出來的熟稔,就像他們只離開了一天似的。
&ldo;咱們一塊吃個團圓飯,只當給你們接風。&rdo;三叔公聲音蒼老,勁道卻足。
江逸腆著臉問道:&ldo;有麵條不?&rdo;
三叔公慈愛地看著他,抖著鬍子笑道:&ldo;想吃就有。&rdo;
江貴勾住江逸的脖子,擠眉弄眼地說:&ldo;今個兒不用你動手,只管吃現成的,不過……車上那些個好酒得開上幾罈子,不然哥哥我可不答應。&rdo;
江逸難得沒拿眼瞪他,反而笑道說:&ldo;貴哥好眼力。&rdo;
&ldo;那是!&rdo;江逸心裡得意,把人摟得更緊,&ldo;我跟你說……&rdo;
&ldo;借過。&rdo;冷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蘇雲起強硬地從兩人中間穿過,順便拎走了小秀才一隻。
江貴目瞪中呆地看著兩人的背影,喃喃地念叨:&ldo;一年多沒見,還真是……一點沒變……&rdo;
進了自家院子,江逸就知道什麼叫&ldo;不用你動手了&rdo;‐‐還真不是客套話,這回是完完全全不用動手,坐下就能吃。
偌大的院子,擺上了大大小小几十張桌子,桌子上一個個大小不一花色不同的盤子,菜品樣式更是各不相同。
這回目瞪口呆地換成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