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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如玉任由他拽住自己的衣領,巋然不動,一雙含著笑意的眼深邃如秋水。&ldo;師父是與我有恩,但這麼多年,恩情早被消磨得一點也不剩了。&rdo;溫如玉突然低下頭,貼上嚴方的唇瓣,力度之大幾近撕咬,半晌過後,他一把推開嚴方。溫如玉噙著不屬於自己的血液,眼眸裡、唇齒邊的笑意緩緩褪去,他的語調冷如寒冰,低沉、凝滯。&ldo;師父,你最好擺正你的位置。我現在是鼠獄之主,憑你剛才的態度,我足以讓你死上千萬次。&rdo;
&ldo;一條性命,何足掛齒。&rdo;
溫如玉再次微笑起來,一把揪住嚴方手腕上的鎖鏈。&ldo;師父的命哪能那麼輕易交給閻王。&rdo;他將對方的雙手壓過頭頂,以一種居高臨下的、野獸貼近獵物的姿態,聲音低緩且清涼。&ldo;你的命是我的。&rdo;
這句話令嚴方莫名地遍體生寒,他低下頭的時候,喉嚨突然一梗,一雙眼裡刮過兩道清淚。溫如玉沒有覺察到嚴方細微的情緒變化,他強硬地揪住嚴方手腕上的鎖鏈,轉身踏出天合大殿。
嚴方與牢獄相伴數年,卻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也是其中之一,溫如玉將他撇在鼠獄最深處很久沒有來。日復一日,他開始無比地厭惡這裡的陰暗、潮濕、血腥和殘酷。
然而正在此時,卻有人來看望嚴方了。
將軍連政。
天尊城勢力的劃分,以帝王勢力,聖者勢力和其他勢力為主,但凡有點身份的人,總是急於站隊。帝王勢力便是軒皇連軒的勢力,聖者勢力則以殤痕和焰隕為主,其他勢力,幾乎都是連政明著暗著在操縱。嚴方曾是連政最得意的心腹,甚至洞悉連政最隱秘的過往。
嚴方看到連政的時候,知道自己是難逃一死了。連政隱秘的過往裡,曾有自己的參與,而這件事卻終究以失敗告終,不了了之。如果嚴方一直屹立不倒,連政也樂得多一股勢力,而現在的嚴方已經是強弩之末,燈枯油盡,幾乎能聽到燒盡最後一滴蠟燭臺發出的鑽心的嗡鳴。
連政的態度十分友善,像是在面對著一個多年未見的老友,而他與嚴方的確是多年未見。&ldo;嚴大人。&rdo;
&ldo;連政將軍,別來無恙。&rdo;嚴方一雙眼似笑非笑地掃過連政的臉頰,漫不經心地問道。&ldo;是想要我的命麼?&rdo;
&ldo;我本無意讓你死,沒想到連軒現在做事這麼滴水不漏。&rdo;
嚴方一雙手撫過連政的唇瓣,微笑道。&ldo;我不可能出賣你,連政將軍。但那件事就像是一根毒刺,深深扎進皮肉裡,終會有毒發的一天。&rdo;
&ldo;不會有那一天。&rdo;
&ldo;希望如此。&rdo;嚴方嘆了口氣。&ldo;是要我自行了斷麼。&rdo;
&ldo;如果我出手的話,會惹麻煩上身。&rdo;
&ldo;連政將軍,儘快找到另一支勢力,為你所用,這是我給你最後的忠告。&rdo;
&ldo;其實我並不希望你死。&rdo;昏暗中,連政的眉頭突然擰了起來。世上很少有人像嚴方這麼特立獨行,連政對下屬所有的信任都給了嚴方,然而沒想到局勢扭轉之快令人應接不暇,嚴方竟然會坍塌得如此之快,如此徹底。在連政看來,情分在牽扯到利益的時候一文不值,他擔心嚴方對自己有所牽連,但是在最後關頭,連政竟不由得為離別而傷懷起來,這是從未有過的事,包括當年親手殺了司空燁。
&ldo;提防溫如玉,他跟了我這麼多年,我從不知道他竟然都是偽裝。&rdo;
&ldo;溫如玉不是喜歡你麼?&rdo;
嚴方哼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