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香消(第1/3 頁)
端坐在楠木椅上的德妃,成思片刻,放下手中的茶杯,隨和又不失恭敬的道“如果是謠言,便查出散播謠言者,若,不是,那...”後面的話,在場人眾人皆知。
如果不是謠言,那這幾人不死也得脫層皮。
政祉安不得不感嘆,這傢伙是會說話的,難怪能生下大皇子,坐穩現在德妃之位,就連後宮代理之事,皇帝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
今天這出戏,怕不止是后妃嚼舌根,打架這麼簡單。
自從皇后中毒生產後,暮雲宮的人就被從新清洗過,現在猶如鐵桶一般,外面得不到訊息,那背後之人更是不知道是否得手。
現在袁貴人這三位怕是被人拿來做了棋子,用來試探皇后的。
倒是這德妃在這裡面扮演的是個什麼角色呢?
當真是費腦子啊!
雲舒手指放在桌上輕點著,神色莫測的看向最後面的關昭儀“你也在,袁貴人說的可屬實?”
關昭儀本以為自己躲過一劫,沒想到皇后突然會向自己發問,慌忙的答道“回娘娘,嬪妾,嬪妾不知。”
“不知?”
“不,不是,可能,是袁姐姐聽錯了。”她急忙的點頭重複著“對,就是袁姐姐聽錯了。”
當時其他下人都站得遠遠的,不可能知道她們到底有沒有說過。
這個答案說出來不知道別人信不信,反正政祉安是完全不會信的。
雲舒悶咳一聲,忍著喉嚨裡那股腥甜,壓低聲音“袁貴人,詹貴人,關昭儀無視宮規,不顧尊榮禮儀私自鬥毆,各罰二十杖棍,禁閉宮中思過三月。”
丹琴本就時刻關注著她,那聲悶咳便知道,皇后現在必然十分難受,至於這幾個,皇后是想透過這幾個,查那人。
袁苧對於這個處罰雖不服氣的,但是對於皇后的命令,也不在反駁。
倒是詹貴人跟關昭儀,看皇后現在的模樣,完全不像命不久矣的模樣,可能只是因為早產,生了病而已。
對於這個處罰,同時都在心底舒了口氣。
早朝散後,御書房內幾位老臣。
玉石鋪地,紫檀桌案前,皇帝褪去明黃的朝服,身著暗紫色祥龍紋錦袍,烏黑的頭髮束於頭頂,正彎腰拿著鑷子擺弄著三足蓮花頂中的香灰。這樣一副隨意閒適的模樣,卻讓站在下首的幾位大臣無一人敢輕視。
丞相簡元正在右手第一位,一身官服,濃眉大眼,五官端正,鬍鬚微白,老神在在的一眼看去像個和藹可親的農家老人。
政祉安若在這兒就會發現,這兩不愧是父女。
“對於今日御史臺參坪臨縣縣令,和當地士族互相勾結,打壓百姓一事,諸位說說該怎麼處置?”皇帝並未抬頭,像是隨口一問。
在場的都是老奸巨猾的狐狸,誰也沒打算先開口。
眼睛卻若有似無的瞟向吏部尚書姜和泰。
坪臨縣縣令可是他兒子舉薦的。
各地多多少少都會有些諸如此類的事情,一般都是由吏部直接處理。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但這次御史臺卻當堂呈報,如果說這背後沒有皇上的授意,御史臺的那老傢伙怕也不會如此。
姜和泰瘦削的臉上刀削的皺紋清晰可見,眉頭微擰,惶恐似的佝僂著腰,沉聲說道“皇上恕罪,犬子愚昧,識人不清。”
皇帝抬頭,眼神暗含犀利的掃過眾人“識人不清?看來我朝愚昧的人還不少啊!”
眾人低頭,無人敢應。
簡元正渾黃的眼眸中深意稍縱即逝。
皇上這兩年一直在削弱士族手裡的權利,現在更是想要推行新政實施科舉。可士族之間盤根錯節,稍有不慎就會動搖國之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