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07(第1/4 頁)
懷遠來此一趟,便是為了問他這句話?
剛才還看的入迷的書冊被他放到了石桌的一邊。陸淮寬大衣袍下攏著的手微微顫抖,正如他錯愕而震盪不已的心情,隨後又握得很緊直到掌心發紅,彷彿要給予自己一些力量。
他近乎靈魂出竅地想,裴羽定是知曉他拒了他的約是為了明日去見沈三小姐。
裴羽知道了他想和他爭一爭心愛女郎的心思。他讓他選一個,便是意在讓陸淮從友情和愛情中做一個取捨。
若是放棄對沈小姐的無望痴戀,他們依舊可以是無話不談的知己;若是執意要與他相爭這心上人,只怕二人連朋友都難得做成。
可是懷遠他…他明明知道自己現在的婚約在沈夢身上,倘若心慕於沈沉笙,他真的會對這樁婚事的變更不聞不問麼?
但如果又真的不在意沈三,他為什麼要專門走這一遭警告於他呢?
如果不是得知沈三已與懷遠無甚關係,他陸淮又怎會憑得生出這妄念來?
陸淮生平第一次對友人有了怨,怨他明知道自己對這份友情的重視還拿它作砝碼,怨他把愛情視作了一場可以交易的遊戲,更怨他…
怨裴羽這廝把他陸淮的為人吃的透徹,知曉他不是那重色輕友之輩,拿準他割捨不下這份起於一見如故,又因相合而深的知己情誼。
只是,這是他陸淮人生中初次開竅便戀慕上的女子,豈是那般容易割捨的?懷遠…你想的輕鬆,怎知我心不會痛?
“懷遠這回怎麼如此瞎鬧,把自己和女子作比較,怕不是和那蔡世子學壞了。”靜默了片刻,陸淮沒有正面回應,卻不鹹不淡地接上了一句。
蔡世子是京城中出了名的遊手好閒之輩,整日做那尋花問柳、鬥蛐蛐踢蹴鞠的無用事,如今已經成了一個紈絝的代名詞。
陸淮一向與人為善,進退有度,鮮少對交好的人說出這般辛辣的話語來。裴羽若是在狀態上,便會發覺陸淮用著這個詞卻沒有像往常一般在審慎地覺得不妥後向他道歉,這是真的很生氣了。
眼看裴羽被他數落卻依舊悶聲不吭的模樣,對他的轉移話題沒有作回覆,一向燦若星辰的眼眸中充滿了複雜。
對他再熟悉不過的陸淮當然明白他的所求就只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當然選你。”
陸淮縱使心中百轉千回,思潮騰湧,卻終是剋制的沒有呈現在臉上。
他有些鬱郁地回道,便背過了身去不想再搭理裴羽。其實他本不該如此慌神,只是沒想到先前還在暗自慶幸友人沒為同繪一人而發難,這回爆發卻來的又急又猛。
得到了理想的回覆,裴羽卻沒有意料之中的開心。
就像陸淮會清楚地知道裴羽要的是什麼,他也明白友人此刻的情緒不佳是因為自己的幼稚糾纏和無理取鬧。
就連他這會兒理智上頭,也覺得自己竟然這般突然地動用了二選一的難題,還把矛頭指向友人的心上人實在是一件毫無風度的事。
他也覺得自己實在是可笑,像是即將失寵的嬪妃靠著往日相敬如賓的情份拼命挽回著身份尊貴的夫郎的心,好讓自己在那年輕貌美更合心意的新人面前顯得更加有尊嚴一點。
雖然舊人乞憐的模樣還是得到了那心胸開闊的夫郎的關注,實際上只是延遲了自己徹底出局的時間。
但他葉門兒清,自己不過是仰賴著好友這一個便利的身份才能在情敵面前佔據優勢。
陸淮那樣清貴正直的人,定然只喜歡女子,不可能喜歡男人,但他的操守和風度也註定不會讓他在婚前和女子自由過度的接觸,因此自己的機會還是很多的。
即使今天的這步棋並不高明,甚至過於唐突,但至少有可能把陸淮對沈沉笙的心思掐滅在火苗初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