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05(第1/3 頁)
絢爛的煙花中,瓊花宴也走向了尾聲,短暫的宛如從未來過。但無數有情人的故事,才藉由這宴上的詩畫相會剛剛開始。
陸淮這從前一心只讀聖賢書、到夜裡都手不釋卷的勤奮書生,自從歸府後卻是像被下了蠱似的,不僅茶不思飯不想,就連提筆練習書法時,紙上寫出的密密匝匝都是沈沉笙的名。
夜晚更是輾轉反側,寤寐思服。他愁腸百結於自己心上之人同為友人所愛,在愛情和友情之間反覆掙扎。
陸淮的理智告訴自己:君子不奪人所好。但又不住地思及裴羽已經和沈夢有了婚約,大啟國規定一府姐妹不嫁同夫,更何況以沈三的傲骨斷不可能為妾,怎會願意再嫁與友人。
除非她對懷遠也…陸淮眼中劃過一陣黯然,若是兩情相悅,他便無能為力了。
又想到了什麼,頓時彷彿枯木逢春一般活了過來。若是阿笙對懷遠有意,二人怎會整場瓊花宴下來都無甚交集,就連眼神的相觸都不曾有。
而且懷遠也不該,不該和沈夢牽就了姻緣後還惦念著沈沉笙,這實在非君子所為。
何況瓊花宴上,他少將軍一張美人圖不知會把沈三頂到怎樣的風口浪尖上?就連陸淮這可謂訊息閉塞的翰林院親友團都知道外面傳的沸沸揚揚:裴少將軍對前未婚妻餘情未了,不顧沈夢為沈沉笙作詩作畫。
既然如此,那他何不邁出這一步?
陸淮前20年的人生都算得上順遂,年少成名,又如自己少時許下的願望一般,居廟堂之高替江山社稷民生福祉出力。如今再次萌生起想爭取什麼的念頭竟然是為情之一字。
他雖然在他人眼裡是那青松君子、不染煙火的寂夜白曇,卻並不是一個全然單純無甚心機手段的人。
相反,陸淮生就一顆七竅玲瓏心,善察言觀色,能夠敏銳地剖析利害關係。否則也無法在後期愈演愈烈的官場傾軋之下巍然不動,照做他的清風朗月。
只是當下的他還太過稚嫩,還沒有經歷過那樣痛徹心扉的的愛恨糾葛,所以只是微微露出與無甚攻擊力的美麗外表形成對比的鋒銳和私心罷了。
於是憂心自己再次被紛亂的心緒所阻礙,陸淮沒有再應裴羽春風樓一敘的邀請,而是早早地向國公府遞了拜帖,讓春櫻、夏鷺兩位貼身婢女協助馮主管備了厚禮,做足了登門拜訪、邀約佳人的準備。
國公府那邊也是熱鬧非凡。自從瓊花宴上二君子同繪一女子的風流事傳開之後,沈三姑娘芳名遠揚,身價水漲船高,遞拜貼的人絡繹不絕。
不過欲前來拜訪的並不是京城最頂尖的那一批青年才俊。
原因在最被看好的潛力股都赴了長公主張羅的那瓊花宴。其間雖不乏有對沈沉笙意動的,但在聽說陸淮有意前往時又紛紛很是紳士地退讓。
他們想的長遠:一是不想得罪這前途無量的狀元郎,二是自慚形穢覺得自己不及陸淮。
另一面疑心若這女子只是徒有其表之輩,怎麼可能使得裴、陸這一武一文兩位京城少女的夢中情郎都另眼相看?覺得她必然是有些讓人招架不住的厲害手段,這樣的女子放到自家後宅會翻騰起狂風巨浪。
昔日的劉姨娘,或者現在該稱為國公夫人看到這小禍水不聲不響地引瞭如此之多的好下家,彷彿看到了更多的財帛珠寶從天而降,高興的合不攏嘴,生平第一次覺得這拖油瓶養的還算值當。
連帶看沈沉笙都順眼了不少,不僅少磋磨了他院子裡的傭人,甚至為了“賣”個好價錢,把上個月沈夢央他爹定製的一批上好的金絲雲錦挪了一部分去給他做新衣裳,惹得沈夢氣的砸了不少東西。
“小姐,姨娘又送了些衣裳頭面來,不知安的什麼居心。”凝霜難得得了劉管事好臉色,接過了一大批物資,卻悶悶不樂道。“黃鼠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