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03(第1/3 頁)
他在擔憂,怕自己的答案會讓這段友誼萬劫不復。
“淮對沈三姑娘頗為仰慕…”幾個字盤桓在舌尖,卻遲遲吐不出口。
陸淮本就個內斂的人,不同於治學政論方面的出類拔萃,他在感情上經驗匱乏得如一張白紙。也就是那宴上一瞥的驚鴻亂了他的心曲,至此滿心滿眼都是那人,才有幾分魂不思蜀,才讓他開竅,感受到情愛的熬煎。
只是,他不知,若是此時不如此惶惑而選擇坦而告之,把誤會的源頭扼殺,興許劇情中二人也不會走到後來那一步了。
但人便是如此,難以預判命運的齒輪會向哪一方轉動,自己的一念之差又會牽扯出如何的糾葛,又引發出怎樣的後果。
人生際遇萬千般,辛酸苦辣難防。陸淮抽離出原身這一角色,真覺得裴羽其實並未像男二想的那般有怨於他,他只是不解於陸淮陡變的態度以及對於友誼如此決絕再無迴轉的抽離。這樣的陸淮讓他感到陌生,可似乎也未曾設想過陌路。
只是性格使然,對於自己無錯的事,他註定不可能先低下頭罷了。更何況裴羽的世界是如此遼闊,在他的故事裡有漠北廝殺、有廟堂爭鳴、更有那途中無數的風景。他不可能關注到一個小小的陸淮的掙扎與痛苦。
收回思緒,他繼續全神貫注地作為小世界的男二“陸淮”而活動著。
陸淮有些遊離地笑笑,只匆匆回道,“並無。”
又怕自己的敷衍讓好友感到不愉,補充道“貴女們國色天香,此處人美景美,淮竟有些眼花繚亂,不知今夕是何年,實在是不敢細觀。”
“無礙,我早知道彥謹是那真君子,最是謙虛有禮。你啊你,這般內斂怎能奪得心上美人芳心。”
裴羽發覺了陸淮的遲疑,但自己亦有些心神不寧,便只當他一時羞赧不知如何作答。
便不顧自己在這方面也是那小白一枚,像老手般促狹地揶揄著,一把撈過陸淮勾肩搭背地走到角落,想和他嘮嘮漠北軍中將士們的事兒還有據麾下說頗具奇效的“俘獲女郎的十個技巧”。
可臂彎中一觸即分的纖細腰肢柔韌的不可思議,裴羽有些訝異於這文人的身板如此清瘦,以至於腰都如女子般盈盈一握。
這麼弱不禁風,怕是被他這樣的莽夫禁錮住,會疼的眼眶發紅吧。想象這種情景若是出現在陸淮身上,竟然非但不讓他感覺反感,甚至還覺得可憐可愛。
他一邊心裡痛斥著自己這不是孤身久了,竟然能把這種臆想套在自己的友人身上,實在是無恥下流;一邊身體又很誠實,竟然又忍不住回味這種神奇如過電的觸感。
分明先前在那易激惹起血氣的軍營中都不會這樣…想法與現實的矛盾讓裴羽頭腦一時有些空白,竟是忘記了想和陸淮分享些什麼。
裴羽看著和自己離得極近的友人清澈眸中映出自己難看的臉色。此刻陸淮正不解地望著他,臉上還帶著關心和包容。
他有些愧疚,更覺有愧於光風霽月的友人,無顏面對陸淮。
正逢一個年輕將領喚他去吃酒,便與陸淮說道一聲後轉身去了。
陸淮也被方司銘、白啟朝這些同在翰林為官的同事拉到了文官的局裡,大家比起武將的痛快豪飲更熱衷於細品慢酌,和裴羽那邊一加入就熱火朝天的氛圍全然不同,更文雅也更慢熱些。
眼看各人矜持拘謹,只與自己相熟的二三人淺淺聊上幾句,一副放不開的模樣。
喚作遊禹的給事中提議文官們一人出一彩頭,每人為今日園中的美人題一首詩並配畫作,由眾女眷品評,折梅贈與自己認為書畫俱佳者,而獲贈數量前三者可把彩頭皆收入甕中。
眾人拊掌稱妙,遊禹牽頭去徵求了長公主的意見。
既能展現文人們的才學,又能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