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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撐一前進的到了瓶子附近,努力伸手去撈。
抓進藥瓶來後,我命令他,“轉過去!”
司空拓聽話地轉身面壁,我仍留在原地,徑自仔細抹起藥膏,可不想留醜醜的疤痕啊,聞在鼻中是一股子青草味,擦上去絲絲冰涼,我又疼地皺起眉頭。嘶,哇哇的疼,袖子蹭去汗水,還有些不爭氣的淚水,嘴裡還不甘地嘟噥,“人家說上輩子五百次的回眸才能換來今生一次的擦肩而過,我估計咱們上輩子啥都沒幹,他媽的就用來回眸了!”痛不擇詞,居然第一次爆了粗口,我心中一陣小小羞愧,算了算了,沒指望是淑女了。
我委屈地扁扁嘴,扯了下衣物,把瓶子甩了回去。“叮”一聲脆響,正中木柵欄,見到他帶血的背影一抽一抽,似乎隱忍什麼,我冷哼哼兩聲,“想笑就笑吧,別憋壞身子。”
他果然不客氣地爽朗笑開了,那笑聲居然也感染了我。
或許,這樣也不算太壞吧。
黑髮披肩的背影混著鮮紅,分外妖嬈,原本薄薄的輕衫,偶露出他細膩的肌膚,他一回眸,春亦搖曳。我不禁出聲,“狐狸精。”言語中多了幾分讚歎。
隨即,他開始笑得不可抑制,也不怕扯痛傷口,邪氣嫵媚的丹鳳眼微微上揚,眼角掛著笑出來的晶瑩。
這個絕色男子啊……
我同時又想起另外一個天子驕子,他竟如此翻臉無情,又轉念一想,翻臉本是無情了,又何須多想,嘆了口氣。
和司空眼神相遇……
身體不再那麼疼,可是,我的絳紅痣又痛了……
我以前曾聽人說,蹲監獄,好挖!有人送食,有人打掃。好什麼好,看我現在的境地就知道了,全身散發黴味,怎麼聞著都是死亡的氣息。
對面的牢友似乎生病了,我聽他一直一直在夢囈,沒有起身吃東西,也沒有喝水,不是說古人武功厲害能夠什麼百病全無,運個內功就能驅散體內亂七八糟的東西麼。他捱打也不至於奄奄一息的樣子吧?
我不安地望著對面如死了般一動不動的碧綠身影,要不是胸口微微起伏,我會以為他就此一命嗚呼了。那雪蓮止血膏因為我的投擲不精,碎了口,撿回時候發現全部漏出來了,司空拓看了,只是搖搖頭,對我淡笑了下。
再此之後,那雙勾魄的眼睛未曾再張開。
霧靄沉沉,牢獄裡早早點燃了燈,沒有遮蔽的火苗蹭蹭飛竄著。
安靜的不若人間。
我聽見司空細碎的呢喃,“生生相錯、一生一世、三生三世、生生世世……”我側身抱住雙膝,蜷縮起身子,緊緊捂住耳朵,疼,好疼,他說的話,像針扎。我看不到他的臉,淚水卻莫名地流下來,他不會就此死掉吧,他如此脆弱的生命,如此脆弱的低吟,我終是忍不住大聲求救,“獄卒,獄卒!”
他,不能死。
司空拓被人餵了米湯,草草塗抹了金瘡藥後,再次燃起了生機勃勃,這個碧色衣裳,赤黑的髮絲的男子對我重新漾起那傾國的笑顏,而我卻陷入了綿綿無絕期的夢境……
第19章 似夢幻真
全身灼熱,似受火炙。
我疼,我疼,我疼……
大約是傷口發了炎,引起高燒了,滾燙的身子無法忍受地掙扎著,捉住身下的稻草,冷汗涔涔滑落,柳……單烙……爸爸媽媽……杜顏反覆在眼前出現,那些真實生活裡的人兒,那些細枝末節的事情,那些片言碎語在我腦中繼續翻騰。空靈透徹的境界,讓我的心倏然驟痛,失控的厥過去了,臨黑暗前,我望見司空晶亮的眸子閃過焦急,還有他呼喊我的聲音漸漸不見……
像那個雨夜般,我又聞到了那熟識的味道,原來是茉莉淡香……
司空拓的臉與夜夜在我夢中撫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