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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給你換一碗。&rdo;

新的這碗總算能勉強下嚥，林行舟看著魏執這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自覺讓他下廚房太難為他了，沒把糖和鹽搞混，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林行舟真心想給他這鬼生做的第一頓飯捧場，奈何身體實在不太給力，胃裡難受得厲害，儘管他硬逼著自己嚥了半碗粥，還是一個沒忍住，衝進廁所又全部吐了。

&ldo;真……不是你熬得難喝，&rdo;他艱難地漱了口，試圖沖對方笑笑卻沒能辦成，&ldo;是我……呃……&rdo;

他撐在洗手池邊吐了個昏天黑地，只感覺命也被吐掉了半條，眼前一陣陣地發黑，腿已經軟得撐不住身體了。

魏執只能把他重新扶回臥室讓他躺好，林行舟睜眼望著天花板，眼神渙散，精神萎靡。

化療藥的副作用，居然在這個時候來了。

&ldo;難受就繼續睡吧，&rdo;魏執說，&ldo;明天早上好一點了，再叫你起來吃飯。&rdo;

林行舟哼哼兩聲，疲憊地合上了眼。

魏執坐在床邊一直待到他睡著，這才輕輕把他的被子掀開一點，握住他左手手腕，只看見那個黑色的&ldo;+&rdo;已經淡得幾乎看不見了。

他皺眉將其重新畫了一遍，隨後低聲對零說：&ldo;4號，15號，31號，誰離得最近?&rdo;

片刻之後零傳來回應：&ldo;15號在本省執行任務，距離這裡大概有兩三個小時的車程。&rdo;

&ldo;叫他過來，&rdo;魏執說，&ldo;現在，立刻，馬上。&rdo;

零迅速傳達通知，魏執繼續在床邊坐著等，大概是閒得無聊，他視線在周圍逡巡一圈，最後落在了床頭櫃上。

床頭櫃上放著一本速寫本，他隨手拿起來翻看，翻了沒兩頁，手指倏地一頓‐‐這頁畫的是一張人像速寫，筆法非常簡潔寫意，幾乎可以數出來一共有幾根線條。然而就是這寥寥數筆，已經清晰地勾勒出所繪之人的神`韻，畫紙裡好像真的藏著一個靈魂，隨時都能動起來。

畫的是魏執自己。

他視線在那頁紙上停了數分鐘才緩緩挪開，又繼續往後翻，發現這樣的速寫竟然還不止一張。

於是他神色怪異地看向林行舟，表情十分複雜，隨後把速寫本放回原位，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臨近午夜的時候，他要找的人終於到了。

來人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穿著打扮十分新潮，不像個學生，倒像&ldo;社會人士&rdo;。他先是好奇地在林行舟家裡看了看，隨後沖魏執一搓手指，做了個點錢的動作：&ldo;老大，這深更半夜的把我叫過來……&rdo;

&ldo;加班費少不了你的，&rdo;魏執並不想跟他浪費口舌，&ldo;趕緊過來。&rdo;

&ldo;好嘞。&rdo;

少年一聽有錢，立刻屁顛屁顛地跟上來，魏執把他帶進臥室，一指床上某人：&ldo;給他治療。&rdo;

少年走到進前仔細瞧了瞧，隨即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又迅速掩飾住了：&ldo;病得這麼嚴重，您的鬼王印都不管用嗎?&rdo;

&ldo;恢復類的印，我到底是不拿手。&rdo;魏執說，&ldo;我的印是有限度的，在這個限度內什麼事都不會有，一旦超過了就會立刻失效，我也是沒有辦法，才叫你過來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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