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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給了蔣瓛。拿著劍殺人，最後卻怪是劍亂砍了人。朱元璋很會玩這個把戲。只是他是這天下的主宰，所有人都得陪著他演戲。

我顫巍巍的握住越龍城的手，&ldo;蔣指揮使現在如何？&rdo;

&ldo;押入大牢，秋後問斬。&rdo;越龍城一字一句的說道。

&ldo;你……你呢？&rdo;我看著越龍城的模樣，很害怕他其實也已經被定罪，他這是越獄而逃。

越龍城咳了好幾聲，才艱難的說道，&ldo;皇上下令罷黜了錦衣衛署。&rdo;

&ldo;什麼？！&rdo;我沒控制住自己，一下子躥了起來，&ldo;罷黜了錦衣衛？！那我們現在是什麼？&rdo;

怪不得越龍城會變做這個樣子，怪不得他年紀輕輕，看起來竟有老態龍鐘的遲暮感。我猛然想起遠在金陵的爹爹，又抓住了越龍城的衣服，&ldo;我爹呢？我爹這麼大年紀，他沒了錦衣衛的頭銜他能幹什麼？他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了！&rdo;

越龍城目露難色，欲言又止，半晌才說道，&ldo;你放心吧，我把赫連叔安排妥當了。給他再郊外新尋了住處，買了兩畝薄田聊以度日。總比這麼大年紀還提著頭在刀口上舔生活好些。&rdo;

聽了越龍城這話，我終於稍稍放下心，卻又突地想起自己，&ldo;那我呢？我、我是不是永遠出不去這燕王府，真真正正的變成了一個琴師？只能每天看著王府裡管事的臉色討生活？&rdo;

越龍城嘴角抽動了一下，&ldo;漪兒，其實這兩年見你在王府裡，生活安逸，不用每日跟個男人似的舞刀弄槍，動輒殺人，我覺得你這樣挺好。現在不叫你做錦衣衛了，你在這裡也不用背著包袱了，我也是見過燕王的，算是個不錯的人，你在他府中，他會保你周全的，這樣不好嗎？&rdo;

我不敢相信的看著越龍城，他竟然跟我說出這樣的話！我把他當做最後的救命稻草，指著他把我帶出這王府，他現在竟要我把王府當成終身的歸宿。

我感覺喉頭裡有一股氣卡住，整個身子都在顫抖，&ldo;龍城哥，不能這樣的。&rdo;

越龍城面有痛苦，似乎有千言萬語卡在心頭卻一句也說不出，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包裹，將包裹開啟，裡面是厚厚的一疊銀票，他抓出一大半給我，&ldo;漪兒，這是我所有的積蓄，你拿些去，以後做個普通人吧。&rdo;

我忍不住伏在他肩頭嚶嚶哭了起來，&ldo;不對，這樣不對！你是要離開我了嗎？&rdo;

越龍城將我推開，緩緩把胸口的衣襟解開，我還沒搞清楚他要做什麼，卻已經見到他那襤褸的衣衫之下，乃是重重疊疊的白紗，緊緊裹住他精瘦有力的胸口，那白沙上是淡淡的紅，乃是血漬浸染出來。

我目瞪口呆，越龍城武藝高超，為人練達，斷不會冒冒失失受這麼重的傷！

我伸手撫摸那白沙上的血跡，不敢相信的問道，&ldo;誰幹的？！我幫你去殺了他！&rdo;

越龍城苦澀的搖搖頭，&ldo;漪兒，我十二歲拿到錦衣衛的腰牌，十六歲佩刀，如今已經做了錦衣衛十六年了，我殺人不眨眼，不管是非，不問對錯，只聽命令。在我手下慘死的冤魂數不勝數。如今這點小報應不算什麼。&rdo;

&ldo;是有仇家追殺嗎？&rdo;我捂著嘴，眼淚掉了下來。

&ldo;因果報應，皆有迴圈，我殺了那麼多人，哪裡能把他們的親人朋友都殺盡了。從前我是錦衣衛同知，皇上親狗腿子，誰也不敢動我，現在我不過是個落水狗，誰都能提著棒子打我一下。這中原，是容不下我了。&rdo;越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