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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秦沁往後呢？身為秦家唯一的姑娘，她是知道三房在她身上寄予的厚望。

這次初選會，即便她不能獲勝，可只要得個還不錯的名次，那對秦家也是很有幫助的。

然而，現在一切都毀了。

她在思考秦沁的結局，卻不想封卿也在思考她的結局。

&ldo;姜媃，&rdo;良久之後，封卿開口了，他的聲音難得嚴肅而認真，&ldo;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rdo;

姜媃沒看他：&ldo;你想如何就直說。&rdo;

她總是這樣敏銳，封卿才開口就已洞悉了他的想法。

商人逐利，封卿更是商人中的商人，他以往看中的，無非是將姜媃那張臉。

如今臉上留了疤，宛如美玉有瑕，價值貶值，哪裡還是能讓封卿好生對待的。

他重新估量了姜媃的價值：&ldo;以往簽了死契的美人，若是中途變故，對欠下的債，便是去窯子裡做皮肉生意，也是要給我分文不少的還回來。&rdo;

姜媃欠下的債不少，很大一筆。

姜媃並沒有被嚇到，她晃著小腳，淡笑道：&ldo;還啊，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沒說不還。&rdo;

封卿冷哼著起身，心情很糟糕地拂袖離去。

姜媃揉了揉臉，又摸了摸眉心傷口，臉上就帶出譏誚來。

她可不是三歲小孩，給個糖就死心塌地。

流火端著湯藥進來，眉頭都皺緊了：&ldo;少夫人，還是讓三房的人來將沁姑娘領回去。&rdo;

姜媃一口喝了藥，往嘴裡塞了顆松子糖：&ldo;等她醒了再說。&rdo;

她抿著甜滋滋的糖果，想起秦野：&ldo;我小叔呢？&rdo;

流火小聲道：&ldo;五少爺帶了大老爺走了還沒回來。&rdo;

姜媃點頭，她將秦桓之給了秦野，不管是死是活還是生不如死，她都不會再過問。

她曉得，秦野心裡積壓的仇恨太多，當時目睹真相的年紀太小，若是不讓他親手報了這仇，往後整個人只會更陰沉扭曲。

她既然真心實意做他的嫂嫂，自然事事都為他打算到最好。

不多時，秦沁醒了。

她第一反應不是關心自己身上的傷，而是撐著去看姜媃。

見她沒受罪，除卻眉心一點，臉上還是白白嫩嫩的，適才鬆了口氣。

姜媃將她反應盡收眼底，斟酌開口道：&ldo;你先看看你自己。&rdo;

流火將菱花銅鏡拿來，讓她自個照鏡子。

秦沁輕快地笑了聲：&ldo;臉毀了啊？這樣也好。&rdo;

她居然半點不在意不說，還覺得心頭鬆快，彷彿丟掉了坨厚重到壓的她喘不過氣來的包袱。

姜媃屈指輕敲案幾：&ldo;你想我為你做什麼？或者你想從我這得到什麼？&rdo;

她自來不耐煩那些彎彎曲曲的花花腸子，習慣直來直去，將所有的利益糾葛都攤開了來談。

秦沁搖頭，她想了想又說：&ldo;如果可以，嫂嫂能送我去城外南郊的水月庵麼？&rdo;

姜媃挑眉：&ldo;你要出家？&rdo;

秦沁點頭，她垂下眼瞼，聲若浮羽的道：&ldo;我不想回家，去水月庵還能過清淨的日子。&rdo;

姜媃又問：&ldo;你爹孃呢？你不管了？&rdo;

秦沁顫抖了下，好一會才慢慢的說：&ldo;有二哥在，家裡還有二哥在的。&rdo;

秦沁一母同胞的兄長，在秦家排第二，異常痴迷書畫，常年在外遊歷，姜媃並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