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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孝書一邊教育，一邊繞過車頭坐上副駕駛。

言航正在細細品味他話裡的瘴氣重的意思，轉頭就看他老神在在靠著椅背，不禁挑眉：&ldo;這大清早，林叔怎麼在這兒?&rdo;

如果是他猜的那樣……

&ldo;路過。&rdo;林孝書淡定的扔給他兩個字，打斷他腦子斷斷續續的想法，還頗為大爺點了點下巴，&ldo;我要出國了，臨行前去看言老頭子，一起?&rdo;

這話的資訊量有些大，言航熬過了遲來的低血糖，艱難吐出三個字兒：&ldo;交易嗎?&rdo;

林孝書的眼神瞬間深奧起來，帶了點隱隱的鋒利。

言航立馬反應過來，瘋狂吐槽自己，為什麼要說這種似是而非的話，為什麼要去輕易的試探別人，為什麼……

&ldo;如果你希望這樣的話，那麼抱歉。&rdo;扔下這句話，林孝書下車。

&ldo;不是，林叔……呃……&rdo;言航自覺失言，急忙著去拉對方，卻被人一個反手扣在方向盤上。

&ldo;我不是說了不要隨便碰我嗎?&rdo;

雙手被反剪在背後，面部朝下，言航掙扎無果，只能偏頭說道：&ldo;不好意思啊林叔，能先放開我嗎?&rdo;

林孝書盯著言航，很是居高臨下了一會兒，才鬆開左手重新靠回椅背上。

言航重獲自由，心悸之餘還狠狠罵自己。

以為長大了就能有什麼不一樣，就能為所欲為。

林孝書是個很厭惡別人觸碰的人，在言航還是小孩子的時候，除開對方主動接觸，其他任何時候都會被狠狠地鎮壓。

那個初見之時言航單純的親吻，就像是大話裡的那句想當年一樣，不具備任何的說服力，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言航有些失落，不知道是對自己的失望，還是因為這個世界對他不留情面的冷漠，竟讓他生出了一種&l;活著真沒意思&r;的中二念頭。

&ldo;疼……&rdo;

腦袋受到突如其來的襲擊，言航後知後覺，等捂著頭敢喊疼時，罪魁禍首已經平靜對他說：&ldo;走不走?&rdo;

言航嘆氣，繫好安全帶，猛地摁下手剎，&ldo;走。&rdo;

把人送到自家院外，言航轉身回了獨居的公寓。

倒不是家裡沒有他的位置，只是他這一身的寒氣，要是驚著家裡的老頭子……好像也沒這種可能。

但言航還是固執的回了這邊，望著鏡子裡面容憔悴的人，言航露出一點笑意，鏡子裡也跟著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他一直再找說服自己的理由，想來想去都達不到要求，直至他翻開被子躺下之際，看看沒有任何未接來電和簡訊的手機，他才明白過來。

他是想帶著林六月一起回去。

啊，或許不該說回去，畢竟林六月又還不是他們家的人，但是這一天總還是要來的，所以……

胡思亂想見，言航沉入夢鄉。

言航夢見了那個很久沒出現在他夢裡的小女孩兒，或者說，她最近很少做這種自帶劇情的夢。

好久不久，那孩子長大了很多，已經是個姑娘家，穿著好看的裙子，黑長的頭髮變成辮子垂在背後，左手緊緊捏著裙角，從背影看，是一個青春期姑娘該有的姿態。

然而視角慢慢轉過去。

掐死相反的不是什麼美好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