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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前沒有什麼發言稿,話筒早就準備好。
她的目光看去,只讓陸祁安平淡地覷了她一瞬,而葬禮開始了。
沒有司儀,沒有葬樂。
這場葬禮的開始,只有陸祁安低沉悅耳的聲音,他在眾人面前,將陸陽錚的生平念出。
&ldo;我的父親,陸陽錚,生於七十年代,自幼聰穎,十五歲時出國留學……二十二歲娶妻,二十三歲有了我。&rdo;
&ldo;他於二十九歲那年痛失愛妻‐‐&rdo;不是錯覺,陸祁安分明在說出此話時,含了幾分嘲諷,只是那情緒飛快,沒人注意。即便有人發覺,也只會疑心是不是自己聽錯。
&ldo;而後將全部精力投入經營家中事業。他接管陸家二十年有餘,忙忙碌碌,鞠躬盡瘁,為我們陸家奉獻許多,如今父親死於心臟病復發,我對此深感沉痛。&rdo;
但他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別傷懷的表情。
&ldo;我,陸祁安,作為他的兒子,在他的父愛薰陶下成長,因自幼失去母親,他變成了我心中的一片天,是我敬愛孺慕的父親‐‐&rdo;
蘇衾身後陸祁肅似乎驚訝了一下。
他顯然沒想到,他只是將紙遞過去給他瞧了一眼,這短短時間就足夠他記下那些陳詞濫調,然後在眾人面前以這種端方冷淡的口吻說出。
陸祁安繼續說了下去。期間詞藻豐富優美,極盡溢美之詞,他將陸陽錚的一生塑造得英明神武,是孩子心中的一片天,是陸家人可靠的家主。
但這全部話語中,陸祁安自始至終就沒有提到過蘇衾的存在。
不管是陸陽錚的生平,還是他與生母那邊的親友示意交談時,他們都將她視若無物。
蘇衾站在原地,身穿白衣,身戴黑箍,她守了陸陽錚足足七天,她做了一個妻子該做的事,卻從頭到尾沒有在這場葬禮中得到一個名字。
但她並不生氣,也並不打算此時發作。
因為她知道,很快,這場葬禮的高潮部分將要來臨。
&ldo;對了,趁著這次大家都在的機會,我作為陽錚的朋友,祈安的長輩,在此請陸家多年律師林武來宣佈一下陽錚的遺囑。&rdo;陳克接過話筒,彬彬有禮地對來客們說道。
這一場葬禮,說是葬禮,實則就是家主的交接儀式。
透過生死更迭,藉由這次機會,聚集所有陸家的親朋好友、商業夥伴,向所有人宣佈家主繼任者,以及所有財產的歸屬。
屬於陸家大伯這一支的財富,早在陸陽錚的父親的葬禮上,分由給了他們。如今他們多是以靠吃陸家股份,為陸家做事爭取更多的利益。
陸家能者多勞多得,這是祖訓,因此每一任家主都會看準最有能力將陸家發揚壯大的子嗣,並將絕大部分的財產交給這個孩子。其他孩子只能獲得很少的一部分,且屬於陸家股份的還不能夠隨意變賣,除非經過當代家主的準許。
這一條規則,使得陸家子嗣地位涇渭分明,如陸陽錚這一脈,就因有能力而獲取了更多‐‐家主之位,更多的財富。而陸家大伯,陸祁肅的父親這一脈,只能靠著陸陽錚過活。
如今,陸陽錚死了。他們需要依靠的就是陸祁安。
因此,在陳克說出這一段話時,陸祁肅等人早有準備。臉上表情沉靜而淡然。
唯有蘇衾,面色微變。
陸祁安注意到她的神情,他垂下眼簾,與大家一樣,等待林武律師上臺後,掏出保險箱中早就簽下的遺囑。
林武律師這般念道:&ldo;陸陽錚……將名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