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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林昭言並不推辭,伸手接過曼雙手裡的茶盅,熱意從指尖直傳入四肢百骸。
她輕呷一口茶,暖暖的,甜甜的,忍不住微微閉了眼。
“老太太並侯爺、侯夫人還有咱們夫人卯時三刻的時候就出了門,這個時辰大約已經到宮裡了。”曼雙繞到林昭言身後,一邊替她揉捏著肩膀,一邊開口說道。
“嗯。”林昭言點點頭,身體上是舒適讓她的心情更加放鬆,又問道:“可知道有哪幾位姑娘跟了去麼?”
“三姑娘被軟禁了,沒能去,其他幾位又都是庶出,所以只有咱們五姑娘跟了去。”
果然。
林昭言勾了勾唇角,眸中暗藏著冷意。
再怎麼寵愛在權勢面前都只是水中月,鏡中花,輕輕一碰,煙消雲散。
“姑娘,咱們跟老太太求求情吧,再這麼抄下去也不是辦法,就算不想著要爭搶入宮的名額,可也不能一直閉門不出吧?”曼雙一想到林昭言跟林若言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一個可以入宮盡享榮耀,一個卻要在冰冷的屋子裡抄書,就覺得委屈和不甘。
姑娘從小到大恪守本分,知書達禮,從未有過任何逾矩之處,可為什麼就那樣惹了老太太和夫人的厭棄呢?
“不著急。”林昭言卻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總會放出去的,而且不會太晚。”
皇宮裡為太子守喪為期三月,三個月之後,太后娘娘才可以會請各府姑娘入宮相看,而她的父親林琛,從夷陵到京城至多一個半月,到那時她肯定是能被放出來的。
怎麼著她都有一個半月的時間可以動手腳,所以,不著急。
越急,越容易出錯,譬如五房和陸氏。
結果事實證明,林昭言並沒有出錯。
她在屋子裡抄了十七日經書後,林老太太就解除了她的軟禁。
比想象中的還要更快一些,皆是因為三七過後,要全府去靈運寺為太子和六公主祈福超度,也要為建安侯府消災解難。
解禁後的頭一件事情便是去給林老太太請安,林昭言帶著厚厚的一沓佛經去了榮壽堂。
進了屋子後,除了同樣被解禁的林瑾明,意外地發現還有林若言在場。
林昭言正好聽到她說:“雖然祖母沒有罰若兒抄寫經書,但若兒卻深感愧疚,當日那事若兒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不該因著三姐姐幾句話就暴跳如雷,實不是淑女所為,更因此連累了好心救場的四姐。若兒之錯實難饒恕,所以這十幾日也將自己關在青杏閣抄書,以此求了三姐和四姐的原諒。”
林老太太的眼睛瞬間眯成了一條縫,唇角是止不住的讚賞,“若姐兒能這般大度寬容,知錯就改,你三姐和四姐也不會小肚雞腸,與你計較。”
跪在地上的林瑾明緊咬唇瓣,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是啊,五妹何錯之有?那日是我不對,在此給你陪個不是了。”
林若言也側身還了一禮,目光恰好瞥見了站在門邊的林昭言。
“四姐……”
林昭言忙從深思中回過神來,快步上前給林老太太行了禮,將抄寫的經書奉了上去。
林老太太接過厚厚的一沓經書,隨意翻了翻,簪花小楷寫得工整嚴謹,一看便是平日裡下過苦工的,唇角忍不住揚起抹滿意的笑意。
不過轉瞬,卻又嚴肅了下來。
四丫頭其實很好,只是……
林老太太不讓自己多想,抬手示意姐妹幾個起身,教導道:“這樣才對,一筆寫不出個林字,都是一家人,姐妹之間應該要互幫互助,相親相愛,哪有什麼仇恨是化不開的?這事兒就到此為止了,今後莫要再提了。”
姐妹幾個應“是”,躬身退了出來。
一出榮壽堂,強顏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