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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元自己是住不了的,他日子過得講究,光是衣料沒有薰香,恭桶無人處理,就能要了他大半條命。
別說面前這種隱居生活可能存在的更多弊端。
江樂在外過了不少隨性的日子,從未忘記過這兩年。
被壓著學習,被壓著習字,被壓著考核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和該知道的事情。
周弘宥從未問過她從哪裡來,也從未問過她為何懂那麼多又不懂那麼多。
他受到過太多的責難和偏見,甚至連他的字,都是少有的,不算褒義的字。邦桀,桀裡是滿滿的惡意。可他在面對江樂和自己女兒時,從來都不曾將外界對他的惡意帶給過兩人絲毫一點。
周弘宥深愛他的妻,深愛他的女,他為了這兩個人,想要活得更長久一點。
命,總沒有那麼好說話。
臨近死亡,他帶著一絲喜,可以和妻地下相遇,帶著一絲悲,留他女兒一人獨自在世上。
如果沒有江樂,他會想方設法給女兒尋個好人家成親。有了江樂,他便勞心勞力帶江樂入世,希望江樂能夠照料好他的女兒。
江樂走到墓前時,心中還是有所哀嘆的。
她嘆息的點太多。
周家到現在,還是沒有將他帶回青州。
她義兄比起周家,也確實更喜歡這片竹林,以及在竹林裡苦中作樂的生活。
她給周弘宥敬酒。
酒是唐元帶著的,上好的酒。
千金難買一口好酒,她喝一半撒一半,隨後起身將這一片地方留給了自己的徒弟周珍。
周珍三年未見自己的父親,該是有無數的話要說的。
江樂帶著唐元去了屋內。
屋裡都是灰塵,蛛網隨處可見。
唐元舉了個柴木劈開蛛網,聽著前頭帶路的江樂介紹屋裡頭的物件&ldo;竹屋下雨天很是陰冷的,蓋好多被子還覺得涼。你看著桌子,我以前還偷偷在那上面刻字,專門說我周兄教書慘無人道。&rdo;
這桌子看著下一刻就要塌,一個角都有所殘缺了。
&ldo;三年沒來,也沒想著這些東西沒用起來那麼快。這兒的椅子好像被誰搬走了&rdo;江樂張望了一下,果然是沒有看到椅子。
邊上還有一個書架。
江樂看著書架空蕩蕩,很不習慣&ldo;當年這兒都是擺滿的。後來就都拿去賣了。賣下來的錢辦喪葬,當路費,幾乎是用完了。&rdo;
她們要離開,那些全是帶不走的。與其留著被不知道誰拿去當了廢紙,還不如賣給一些用得著的人。
江樂說了很多細碎的話,唐元聽著,漸漸能還原出那兩年江樂的生活。
苦,但很高興。
院子外頭爆哭的聲音傳來,聽著人心中哀傷。
芸嫂一直陪著周珍,跟在邊上也抹眼淚。
小主子如今那麼大了,又很有本事,今後絕對是個出息的。
江樂聽著外頭的哭聲,撓了撓頭,低聲和唐元說話&ldo;周珍自小經歷得多,其實比我懂事更多。我總愛按著自己的喜好做事,她卻會想著方方面面來幫我。&rdo;
唐元微微點頭&ldo;今後我與你一同照顧她。&rdo;
江樂朝著唐元笑笑。
兩人在屋中待著,一直待到周珍紅著眼眶來尋他們兩個。
她抽著鼻子,湊到了屋門口,看向江樂&ldo;長樂師傅,我們該走了。&rdo;
以前周珍一向是叫江樂&ldo;長樂師傅&rdo;的,後來漸漸就只叫&ldo;師傅&rdo;。她一直在長大,長了些個子,也長了心智,更長了學識。
江樂湊上前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