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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淨思上了自己私下裡低調的馬車，帶著侍女便離開了。

馬車緩慢行駛著，車上沈淨思手上取出了路途中消遣用的書，心思卻不在書上。

她沉默了許久，還是微嘆了一口氣&ldo;回頭讓人將那位送回漳州吧，就說人在青州找到了蹤跡，卻是已經去了。給點錢財在漳州弄個衣冠冢罷。&rdo;

侍女心頭帶著疑惑，卻應下了話&ldo;是。&rdo;

唐家裡折回了屋內的江樂，也是心中帶著點唏噓。

她重又和周珍一道整理起書，攤開來筆墨準備正式繼續寫她的書，卻在一些紙上寫了點零散的小筆記。

周珍得空看了一眼江樂寫的內容，臉上帶著疑惑&ldo;師傅，你這是在寫什麼&rdo;

&ldo;機械性損傷的急救方式。&rdo;江樂隨口就回了她，&ldo;剛才將軍夫人來了，我覺得她家對這個估計挺感興趣。能記得多少就寫多少，回頭你給整個小冊子。&rdo;

又是整個小冊子。

周珍不由嘆息&ldo;師傅，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懂那麼多的。&rdo;

&ldo;我學了七年才堪堪入門。總的來說已經是學了十來年。&rdo;七年學業結束後，她跟著她的師傅驗屍去現場，後來再到可以擔負重任，接觸的屍體比活人更多。

曾有人說，五年才能初窺境，她確實是同意這個說法的。無論做何種事情，經歷了五年才可以說對此物有所瞭解。

她並不意外周珍的感慨&ldo;我至今還在時常學律法、斷案和醫學。你這才跟著我學了兩年多。&rdo;

周珍朝著江樂討好笑笑。她並不是覺得自己學得少了，只是覺得越是接觸江樂，越是覺得她自己未知的東西實在太多。

一人知道的多，全是日積月累而成，永遠不可能一蹴而就的。

沉下心忙碌的時間過得飛快，萬老和芸嫂中途乾脆將飯菜送來了書房給兩人吃。

等唐元回來時，這一日已是幾近過去。

外頭太陽漸漸落山，月亮漸漸升起。

唐元放輕了腳步走到書房的門口。

書房門並沒有關，裡面有著翻書和寫字的聲音。偶爾還有周珍詢問一兩句，江樂回答一兩句的情況。

唐元走到門口。

屋內江樂極為敏銳，下意識抬起頭看向門口。

唐元已換下了朝服，好似還剛沐浴過。

兩人視線對上。

唐元見江樂看向他，微微頷首算是招呼了一下，隨後問了一聲&ldo;今日將軍夫人來了&rdo;

江樂應聲&ldo;嗯。剛開始提了兩句漳州，後來就說起了京城有趣的地方。她是個怎麼樣的人&rdo;

唐元對沈淨思瞭解得，當然比江樂要多上不少。這主要是白家對於官家來說不一般，而白斐常年在外，家中是沈淨思以及白斐的母親一道管理白家的。

&ldo;一個明事理的剛毅女子。&rdo;唐元給了沈淨思很高的評價，&ldo;若說才學、德行之類，她在京城女子中並不出眾，可她畢竟是將軍夫人。另外，信佛，不過與其說是信佛，不如說是信善。&rdo;

江樂應了聲，算是知道了。

&ldo;白將軍與她不同，將軍夫人忠於的是心中良善，而白將軍忠於的，是這天下的百姓。與白老將軍相同。&rdo;唐元斟酌了一下，透露給了江樂，&ldo;白老將軍和皇太后是舊識。&rdo;

江樂聽到這個，挑了挑眉&ldo;是我想的那個舊識&rdo;

&ldo;嗯。&rdo;唐元隱晦說了兩句，&ldo;先皇和白老將軍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