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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帶進來吧。&rdo;白斐如此說著。

士兵應聲出去，沒過多久帶回來了一大一小兩個人。

這兩個人都披著一件寬大的袍子，臉上裹得也是嚴嚴實實。身上除了一雙眼睛，沒有露出任何其它地方。而就連那雙眼睛，也被凌亂的頭髮遮擋了大半。

大的那個走進來的步子不快，明明該是大的牽著小的，這會兒看著卻是小的攙扶著大的。

&ldo;奴，見過將軍。&rdo;大的那位走到白斐面前後，當即拉著小的跪下。

小的很是聰慧，當下就跟著跪下，跟著喊著：&ldo;見過將軍。&rdo;

&ldo;軍裡不留女子。&rdo;白斐掃了一眼下方的兩人，上並沒有停下寫字。

&ldo;奴知道。奴帶著孩子，想要去西北邊。越遠越好。&rdo;她抬起頭看向了上頭的白斐，&ldo;只要尋得了住處，今後自不會再來叨擾將軍。&rdo;

話說完，帳篷裡再無人開口。

聲音最響的，是帳篷外的蟲鳴聲，其後便是蠟燭燃燒的聲音。

白斐沉默良久，問她：&ldo;回潮州不好麼？如今的潮州和以往已經不同。新上任的袁毅在涼縣出事，並管兩縣不出差錯，能看出治理上頭是個好的。&rdo;

&ldo;潮州自然是好的。將軍也六年未去潮州了吧，現在是和六年前大不一樣了。&rdo;女子笑了一聲，她伸著，摸了摸身側稚兒的腦袋，&ldo;可他不行，他要離這兒越遠越好。&rdo;

白斐放下了，注視起了跪在那兒，一直到女子摸他腦袋，才微微抬起頭的孩童。

&ldo;齊敏。&rdo;他念出了他的名字，&ldo;你和她並不是母子。&rdo;

孩童將臉上纏著的布，朝下拉扯一下，露出了大半張臉。那張臉，赫然就是在大理寺已經死去的齊敏的臉，不，該是說，這人就是齊敏。

這會兒的他身上衣著簡陋，面龐消瘦黑黃，唇皮乾裂。他臉上塗抹了不少黑灰，顯得狼狽得很，他那雙眼睛還是沒變過，清透依舊。

面對白斐頗為冷漠的話，他沒有一點畏懼，用與正常孩子全然不同的順暢回著白斐的話：&ldo;將軍，齊敏在牢服下草烏末後就已死了。&rdo;

邊上女子輕笑一聲：&ldo;奴今生不能生孩子，如今多撿了一個便宜孩子，怎麼就不能當自己孩子了？&rdo;

&ldo;柴葵。&rdo;白斐看著女子，&ldo;西北不比寧縣，更不比潮州。你一個弱女子，帶上一個孩子，日子實屬不易。&rdo;

外人到了一個地方本就難混個飯吃，更別說她還是個帶了孩子的弱女子。

柴葵卻是半點不怕，再次給白斐行禮：&ldo;將軍，奴用這個皮相活了那麼多年，今後就想要活著像個人就行，能填飽肚子就好。&rdo;

話哪裡有那麼簡單，日子若是那麼簡單能過，又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受苦受難。

白斐心嘆氣：&ldo;我會安排，等你兩日子安定，我的人再撤。&rdo;

柴葵再次跪謝，旁邊齊敏跟著一同跪謝。

白斐當下寫了兩份簡信，兩份全給了柴葵。他正準備喊了人進來，讓人將這一大一小帶走，齊敏猶豫之下，還是和白斐又提了一個要求：&ldo;將軍，我，我還有一小事相求。&rdo;

&ldo;你說說看。&rdo;白斐沒有當下應聲。

齊敏緊了緊：&ldo;可否買個紙鳶送到永州江決曹府上？&rdo;

白斐愣怔。

齊敏朝著白將軍解釋：&ldo;當初在齊府見過一眼江決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