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暴屍荒野,也是他咎由自取(第1/2 頁)
蘇杳本以為一醒,定然會看見齊墨洄那張讓人憎恨的臉。
可入眼的,卻是一鵝黃色衣衫的婢女在給她擦拭身子。
女子瞧著稚嫩,臉上還有未褪去的軟肉,笑起來眉眼同月牙一樣,討喜。
見蘇杳緩緩睜眼,婢女大喜驚呼:“姑娘,你醒了?你等著,我去幫你叫人。”
蘇杳想攔著那婢女,她如今還不想看見齊墨洄那張臉,她會氣得再噴一口血。
可看著急著湧入逼仄屋內的一張張面孔,蘇杳難以置信。
莊文硯和叶韻,還有國公府的幾張熟面孔,最後匆匆忙忙趕來的,是她爹。
蘇杳眼淚幾乎是奪眶而出,立身想下榻,卻被一旁的叶韻按下了:“你當下身子虛弱,還是勿要起身走動的好。”
“父親。”
蘇杳一聲兒千迴百轉,皆是泣意,清液如斷了線的玉珠滾滾墜下。
蘇杳凝視著那她爹,恍然如夢。
相較數月前,蘇癸蒼老疲憊了不少,滿目四處奔走後的倦怠,看來是操勞甚多。
可蘇杳臉色更差,白如淨雪,玉山將頹。
蘇癸抓著蘇杳的手,含淚道:“爹知道你在外受委屈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蘇癸是武將,倒沒太多話,只默默淌著淚,相對無言。
蘇杳只覺被她爹握在手中,重如千鈞,思緒驀地迴轉到幼時,她爹將她牢牢舉在半空時那般。
稍作短暫的敘舊後,蘇癸陪蘇杳待了會兒,也退出了屋內,只留有莊文硯等人。
蘇杳本欲問珧琢的,可見莊文硯也那般面如死灰,只覺自己迷了心智,竟還先憂心起珧琢來。
“文硯哥,你的傷怎麼樣了?”
莊文硯如今梳洗一番,又是往日的貴公子姿態,謙遜有禮,言笑晏晏,只是氣色著實是也沒比蘇杳好過太多。
率先開口的倒是叶韻,因如今莊文硯連吞吐喘息都疼:“大夫說放箭那人箭術高超,倒沒傷及心肺,只得慢慢養好,少則月餘,多則數月。”
“只是,我替你把脈之時,見你脈象虛浮雜亂,比往日差了不少,是珧琢……,他因我們遷怒於你嗎?”
“想來在他那兒,你也沒少吃苦頭。”
談及珧琢時,叶韻更是落了沉色,為蘇杳鳴不平。
蘇杳扯出一抹淡笑,如清水芙蓉,悽美卻不慘淡,雲淡風輕得縹緲:“與他無關,是我前兩日中了毒。”
“中毒?”
這下莊文硯再不能自若,因太過情急,還牽扯了身上兩處傷口。
一旁的叶韻和莊珣二人也是提上了心。
莊文硯心繫蘇杳病情,倒沒太顧著自個兒:“為何會中毒?那你現在感覺如何?”
蘇杳:“無大礙,服用點解毒的草藥調理即可。”
“柳兮然,是吧?”叶韻倒是聰慧,一下就猜出來了。
不過,也是好猜,族內覺得蘇杳礙眼的大有人在。
蘇杳是蠱惑珧琢的人,那些擁護珧琢的人,自然視蘇杳為眼中釘。
那些不待見珧琢的,更是視蘇杳為肉中刺。
可恨不得蘇杳死,不惜下毒之人,只有柳兮然。
“柳兮然慣來如此,她善妒,往日在族中,她爹是長老,她便刁蠻跋扈,如今他爹成了祭司,只怕更是目中無人了。”
“我記得曾經有一女子心繫珧琢,她硬是想要用毒將那人的臉毀去,最終還是珧琢給人配了藥,勉強保了那女子一條命。”
“只是那女子容顏盡毀,滿面瘡痍,難以承受如此驚天噩耗,沒多久就自裁身亡了。”
這還是蘇杳第一次聽珧琢與柳兮然之間的過往,見叶韻很是惋惜,蘇杳更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