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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自己興許總是掛著不冷不熱的笑意,現在想想,似乎是同那個女人完全相反的。因她不僅終日沉默,且自他有記憶開始,他的母親麗娛從未同他說過一句話。
風後那張帶著些清淡憂鬱的面孔似乎頗為擔憂,似欲多加安慰,卻被英勇武士的虎豹之音隔斷:&ldo;殿下,帝請您至天閣,女神‐‐女媧娘娘將欲降臨!&rdo;
天閣極高,直插雲霄,然而距離雲霄卻有一線。傳說中,天宮之神因為寂寞,在世間化出各種生靈,然萬物靈長的野心越來越大,開始窺伺天意。天於是用手指劃開天河,將他們化作三教九流、變成破碎的沙片,他們語言不通、存活相異,終於沉迷於自相殘殺,為了一片零碎的人間土地而終日相互傷害。
天閣的主人十分聰明,它雖然有登天之意,卻又離天僅僅相差一步,是在對天神俯首稱臣,企圖做一個合格的工具。
他悠悠的看著那片深邃的天河,在夜幕下被敵人的濃霧所侵蝕,蚩尤‐‐那個強大而充滿野心的敵人,並不將神靈放在眼裡,他所釋放的毒氣,不僅在每刻鐘便會殺死族中的百名勇士,同時也在用奇異的力量侵蝕著天宮。
兵器的敲打聲隨聲而至,是銅在冶煉容器中燒焦的味道,他慢慢走過去,看到那赤著麥色上身的勇士沉靜的敲打著手中的大劍。族中王的第六子少昊天生具有如此才能,他總是沉與一旁,寂寞無聲的同兵器為伍。
燒紅的銅照亮了寂寞的幽暗夜色,少昊淡淡的勾了勾唇角:&ldo;難得…汝至於此。&rdo;
他的眼珠被少昊手中的劍所吸引,它看似並無那些繁複的花紋,竟似一條困於淺灘的沉龍,粗嘎、沉悶、靜靜沉睡著,然他總覺得,也許它在等待著什麼。
它在等待著什麼呢?
自己又在尋找著什麼呢?
少昊有一雙如夜色般漆黑的雙眼,同他的母親、元妃嫘祖不同,他雖善造兵戈,但是卻從不用兵戈。
&ldo;若有一日,如同鳳鳥高飛於天空,該是世間至尊快意之事。&rdo;
&ldo;鳳鳥是何物?&rdo;
&ldo;那該是吾內心所幻化。&rdo;
少昊總是如此直言。
那雙黑色的眸子如今依舊看著他,眼中閃著一簇紅色的火苗:&ldo;王為諸子造名,汝卻如同唾棄羔羊,始終無名無字,汝知為何?&rdo;
他靜靜一笑:&ldo;天之命、天所授。&rdo;他的聲音很輕。
少昊的手撫摸著發燙的劍身,燙破皮肉的焦氣與血腥彷彿停駐靈魂一般。自古以來,絕世寶劍總是融入了造劍人的精魂,為了將劍客的血液作為指引,使得兵器時刻不忘殺伐之氣。少昊的血尊貴無比,實則帶著奇異的力量,它慢慢的融進了發燙的劍身,然後迅速的歸於沉寂的夜色。他的漆黑雙眸似有箴言般:&ldo;相信我,這把劍,最終一定會屬於你。&rdo;
他歪歪頭笑笑:&ldo;這是你為王所鑄的劍。&rdo;
少昊淡淡的垂下頭:&ldo;花朵從樹上掉落,只是經過天空,最終仍要回到土壤中。這把劍,他賴以生存的宿主並非王。你‐‐想要的東西,何時才能找到呢?&rdo;
他的沉藍色眸子中似乎也有一瞬間迷茫,他為何生於天地,又為何心中如斯空蕩。世間山風鳥花,皆有生長消亡;鳥獸蟲魚,皆有弱肉強食;精靈古怪,各有殘忍良善。然而他似乎總處於一片朦朧的交界中,這裡黑白灰暗不分,他能控掌控一切的規律,卻又始終不能夠同他們連成一道風景。
就連最短的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