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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言嘆息一聲：&ldo;他們希望你能夠做一個完全的人，可是你卻辜負了他們，重新走進了死迴圈中，神靈大抵總是如此，正因為人的心有脆弱，才會被他們肆意玩弄。&rdo;

姜岐幽幽的抱著自己的身體：&ldo;可是不會後悔的，若是生命終結之前能夠完成他們的夙願，能夠讓他們獲得重生，那還有什麼可以後悔的呢？&rdo;

玄言的手摸著她的額頭，她能感到他的冰冷麵頰貼上自己尚帶著淚痕的臉：&ldo;你這樣的選擇，也很好。&rdo;

父母與兒女之間本就是孽債，對於人類來說，生存才是第一要務。這個傻女孩兒，明明有著強大的歷練，卻偏偏充當那扇中之靈的血鼎。

蘇題輕輕&ldo;嗯&rdo;了一聲，回過頭微微一笑，他雖然被薛影刺破了發，然氣質清雅，卻仍舊另有爽利的滋味：&ldo;怎麼，忍不住想殺了吾麼？&rdo;

玄言淡淡一笑：&ldo;有一個姑娘很傻，她明明比任何人都要強大，可是卻仍然將自己置於桎梏之中。&rdo;

蘇題挑了挑眉目：&ldo;慾望是心靈的棲息之處，火一般的慾望才能催發更強大的力量。&rdo;玄言手中的劍不安的躁動著，他輕柔的撫過劍鞘，那劍方才慢慢停息下來。

&ldo;唔…&rdo;蘇題輕柔的拍拍額頭，銀色眼瞳微轉著：&ldo;你看，無論你多麼強大，你仍舊是人，人有七情六慾，你也有。&rdo;

玄言啞然一笑：&ldo;無心之人？&rdo;

蘇題擦過他的身體，輕輕微笑：&ldo;男人總要更冷酷一些，畢竟有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只是她不要恨你就好。&rdo;

背影漸漸的消失，玄言摸了摸自己那道猙獰的傷痕，無心之人，又焉能有情？

第37章 鳩鳩哀鳴

氤氳彼時正在水道中撫摸著殘存的枯水，她望了望薛影那片即將枯萎的竹林，凝神靜氣：&ldo;薛影，我們皆是依靠這片水源而生，可你竟然絲毫不感到恐慌嗎。&rdo;谷內輕淡的呼吸聲傳來：&ldo;你將自己當做人太久了，神有永恆的生命，所近之處皆是神域，何必庸人自擾。&rdo;

氤氳凝重的縹色眼中閃過哀傷：&ldo;這指尖的流水都是那人的功過，他成王成霸有什麼意義呢，最終百姓所能記住的，仍然是他為天下送來的這一汪清泉，如果世間無水，便再也沒有四季如春，所有的美麗都將不復存在啦…&rdo;

眼中是一片即將欲乾涸的水澤，林中的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枯黃乾澀。忽如其來的笑聲令氤氳打起了精神：&ldo;氤氳女神著實是兢兢業業，可是你們的女媧卻很是冷酷呢。&rdo;

氤氳冷冷的回首，周身的水汽直衝姜岐：&ldo;無論你遭受過神靈怎樣的折磨，也不該一概而論。姜岐，眾生皆苦，這是你說過的，那麼你就不要去折辱任何人的尊嚴。&rdo;

姜岐淡淡一笑，蒼白的面色上綻放出異樣的紅色：&ldo;如果讓你為這片水澤付出生命，你可願意？&rdo;

氤氳的縹色瞳子微微一愣，隨即卻神情堅定起來：&ldo;若是劫難，縱不後悔。&rdo;

姜岐瞟著一旁的幽幽深谷：&ldo;你的老冤家困宮主神薛影從此以後便沒有對手了，即便便宜他，你還是不悔？&rdo;

氤氳神情凝沉，眼瞳絲毫沒有退卻：&ldo;自然無有。&rdo;

姜岐微紅的眸子看著陰沉沉的天空，嘆息著留下了一個模糊的身影。氤氳在她的身後看著少女決然的離開身影，可是周身卻被巨大的悲傷吞噬。她看著自己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