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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蘭子撕了草紙擤了鼻涕, 哭罵道：&ldo;你才這麼小的一個人, 誰用你操心賺錢的事情了？你安心念書上學就是。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同家裡人商量一下就敢做主, 膽兒真是肥, 誰給你的膽子？&rdo;

衛東徵滿腦子都是倒賣口罩賺大錢的想法, 見李蘭子不把他的提議當回事, 立馬坐正身子，認真道：&ldo;媽，我是認真的！你看我姑和我二姑，上學之後還不是為了賺錢？如果不上學就能賺到錢，那咱何必吃上學的苦？&rdo;

論口才，李蘭子哪是衛東徵的對手，她被衛東徵的三言兩語給繞暈乎了，總覺得衛東徵的話裡有什麼問題，但她又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衛二柱。

實在是李蘭子高估衛二柱了，她口齒不如衛東徵利索，衛二柱這個三拳捶不出一句囫圇話的人更差，他憋了好一會兒，悶聲說，&ldo;哼，老子管你怎麼說，你不同大人講就自己昧下了家裡的錢，就算有一千一萬個理由，那也是不對。&rdo;

&ldo;你不是能耐麼？你不是想法多麼？你不是把家裡人都當傻子一樣瞞著，覺得自個兒牛逼壞了麼？行，你把這話同你奶說去，看你奶同意不同意。&rdo;

&ldo;如果你奶同意了，我和你媽都不攔著你，如果你奶不同意，你就消停些，不想念書也成，隨我去氮肥廠固氮車間幹活兒去，被那味道嗆上兩天，你就知道上學有多麼好了！&rdo;

衛二柱同李蘭子把衛東徵領到了衛老太屋子裡，彼時的衛老太還被衛東徵這不肖子孫的做法氣得長籲短嘆呢，見衛二柱們進來，臉色十分不好看，&ldo;你們來幹什麼？連一個十幾歲的兔崽子都管不住，讓這豆芽大的人把你們當成傻子糊弄，還有臉來老孃跟前晃悠？&rdo;

衛二柱腆著臉給衛東徵說情，&ldo;媽，具體情況我和蘭子已經問出來了，東徵這小子打小就有自己的主意，別人勸都勸不過來，鬼心眼又多，難免走上歪路，還得媽你多幫著把把關呢！&rdo;

&ldo;東徵，你偷摸昧下錢是有什麼打算來著？你親口同你奶說，你奶又不是不講理的人，她知道你是為了咱家好之後，就算你做的有些錯誤，你奶也不會同你計較的。&rdo;

衛二柱使了一個心眼，先是可以淡化了衛東徵犯的錯誤，甚至還給這個錯誤安了一個&l;為衛家好&r;的高帽子，緊接著又悄悄捧了衛老太一把，說衛老太&l;不是不講理的人&r;，這樣一來二去，衛東徵的兩條腿應當算是保住了。

衛東徵對自家親爸的話信以為真，一五一十地將自己的打算同衛老太說了，差點將衛老太給氣得暈過去。

&ldo;衛二柱，這就是你說的小錯誤？東徵年紀小，不知事，不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你這小三十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滿腦子都是痴心妄想的白日夢！&rdo;

&ldo;你一個什麼背景都沒有的老百姓，妄想透過倒買倒賣的手段來賺錢，你不知道這叫啥嗎？這是非法從事商業盈利性活動！這是挖社會主義牆角！這是投機倒把！萬一被人知道了，咱全家都得跟著你們這一窩傻蛋兒倒血黴！&rdo;

衛老太就快被衛二柱父子倆這風騷的腦迴路給驚呆了，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想的是投機倒把，這是不是老壽星上吊‐‐活膩歪了？

衛二柱後知後覺，冷汗涔涔。

衛東徵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賣點兒東西就被定性為投機倒把，但他知道投機倒把罪有多麼嚴重，也不敢再吱聲了，父子倆像鵪鶉一樣蹲在衛老太的炕頭前，大眼瞪小眼，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再一不小心捅了衛老太心窩子上的火。

衛老太又氣又無奈，&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