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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份50g的品鑑包,有好幾十份,都裝在平平無奇的紙袋裡。只有一份是特別的,姜一源把?那一份單獨拿著——這?是他親手採摘、曬青、揉捻、裝袋的茶,他要?寄給沈書臨喝。
他想著要?不要?寫一張祝福的紙條,卻又打消了念頭。紙短情長,他有太多的相思,文字會讓他暴露。
茶被快遞員封裝入紙盒,坐上飛機,穿過雲層。
兩周後,沈書臨寄來一封信,訂購五斤頭春茶,兩斤散茶,三斤壓餅。
老?吳頭不用手機,沈書臨便用最原始的郵票信件,透過綠色的郵筒,寄來了這?封信。
字跡一如既往的遒勁漂亮,最後一個字寫得用力,鋼筆勾破了信紙,摸上去有些微的凹凸。
姜一源拿著信紙反反覆覆地看。
茶寄走後,已是四?月下旬。春茶已經採摘完,姜一源又無事?可做了,他追著老?吳頭問什麼時候能再寄茶。
老?吳頭說:「夏茶是不寄的,雨水太多,茶質和香氣都不好。九月時候,如果晴天多,秋茶品質佳,倒是能寄一泡給茶客們嘗嘗。」
姜一源大失所望。
山中無事?,晝長夜短,姜一源除了爬山、幹活,就是畫畫。他在樹上畫,在院子?裡畫,或者去一個很遠的山頭畫。
他給老?吳頭的餅茶設計了標識圖案,老?吳頭一開始不屑一顧,但?印上新標識後,客源竟然變多了。其他山頭知道後,也紛紛讓姜一源幫忙設計標識圖案。
到?了五月,老?吳頭告訴姜一源,他和沈老?板關係好,往年其他山頭有出色的茶,他也會寄給沈老?板嘗一嘗。
姜一源立刻又支稜起來了。每天吃過午飯,他就騎著野摩托去各個山頭喝茶尋茶。喝到?好的,他就買下一些,準備寄給沈書臨喝。為此,他不得不強行提高自己的品茶水準,每天喝茶喝到?吐,總算喝出些心得。他幾乎給滿山的茶樹品牌都設計了標識,茶農們非常歡迎他。
他挑選出了十幾種品質好的茶,分?別用紙袋封好。他這?回在快遞裡夾了一張紙條,寫著一行字:淡酒邀明月,香茶迎故人。沈書臨能認出他的字跡,他便讓老?吳頭幫忙寫,磨了一個星期,老?吳頭才同意。
到?了六月初,姜一源訂了回a市的機票,他要?回去辦理畢業事?宜。
臨走前,他再三囑咐老?吳頭:「我不在,你?別爬樹上去,當心又摔斷腿。」
老?吳頭一臉不耐煩:「趕緊走!我吃過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用得著你?提醒?」
姜一源又說:「師父,我弄完事?情就回來,你?放心。」
「我有什麼不放心的?」老?吳頭叼著煙杆嗤笑,「你?天天在這?裡擾我清靜,還當自己多討人喜歡不成?」
姜一源就笑。
他沒拿行李箱,只背著個書包,帶著必要?的證件,利落地跨過籬笆。
老?吳頭卻又叫住他,轉身?去廚房拿了兩條臘肉,和一袋子?蓬鬆暄軟冒著熱氣的饅頭:「饅頭路上吃,臘肉帶回去煮來吃。」
姜一源看著那烏漆嘛黑的臘肉,嘴角抽了抽,老?吳頭二話不說把?東西塞到?他書包裡,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走吧,走吧!」
進入六月,天氣漸熱,沈書臨和許斌的關係也有所升溫。
自從那次週一見面吃飯後,許斌便會時不時地約沈書臨出來,不再侷限於週三和週日。沈書臨通常不會拒絕。許斌也成了沈家家庭聚餐的常客,和沈母的關係也熟絡起來。
五月時候發生過一次不愉快。起因是許斌問沈書臨,能否送一幅掛畫給他,他很喜歡客廳裡那幅黃澄澄的柿子?。
沈書臨溫和地拒絕了。他拒絕時,本該給一個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