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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透門踹在了他身上一樣疼。
少年垂著腦袋,渾身都在打顫,連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每一寸肌膚都暗示著長年累積的恐懼。
小畜生。
小雜種。
誰家父親會這樣辱罵兒子?
顏糯不明白,為什麼親生父親會把自己當仇人一樣打罵?
究竟是自己哪裡做錯了?
委屈的淚水奪眶而出,顏糯順著門蹲下,埋頭抱緊了自己。
他不敢發出聲音。
在驚恐和害怕中,一口咬住手臂。
男人還在門外破口大罵。
「你這小雜種,每天回來的時候挺開心的啊,你媽的祭日要到了,你竟然還笑得出來,都是你害死了她!」
「不想皮帶抽就趕緊把門開啟!」
忽然!
砰的一聲巨響在外面炸開。
是玻璃砸碎的聲音。
男人又將酒瓶摔向了牆。
顏糯嚇得渾身一抖,拼命想遺忘的記憶如波濤般猛烈湧來。
穿著紅裙轉圈又哭又笑的母親,雙眼猩紅髮著狂砸東西的父親,滿屋凌亂,一腳又一腳踢在身上,疼得厲害。
不知道什麼砸在頭頂。
玻璃碎了一地。
掌心一不小心被劃破。
滿地的血。
噩夢般的回憶不停刺激著大腦,手上早就癒合的傷口也彷彿疼了起來。
顏糯用力咬著手臂,牙齒刺破肌膚,用疼痛宣洩著壓抑的情緒。
眼淚一滴滴滑落打濕了睡褲。
他好想逃離這裡。
找個沒人的地方藏起來,藏得嚴嚴實實的,誰都找不到。
死了……
是不是就徹底解放了?
顏糯抬起滿是淚痕的小臉,目光呆滯無神,看了看陽臺。
幾縷月光傾灑而來。
月亮被繁星圍繞,懸掛在夜空中,散發著朦朧的亮光,美得不像話。
顏糯想起了辭朔。
大神的頭像就是月亮。
他有點捨不得死了。
才交到了朋友,大神送了自己甜甜的蛋糕,還沒回禮呢。
而且從陽臺跳下去,萬一明天早上嚇到起來看門的林奶奶怎麼辦?
門外,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大,驚醒了小區裡的貓貓狗狗。
老小區隔音很差。
恐怕不一會兒就會將住戶吵醒。
顏糯撐著牆站起。
擦了擦眼淚,轉身朝臥室走去。
他知道現在最安全的方法是報警,可三更半夜,他不想打擾別人。
小時候他也曾渴望過別人的幫助。
一次又一次碰壁後。
他慢慢學會了自己默默忍受。
反正……
死都不怕,還怕什麼呢?
顏糯拿出枕頭下藏著的美工刀,一邊推動劃開,一邊回到客廳。
此時,鈴聲還在持續迴蕩。
泛舊的門被踹得砰砰響,灰塵散落,門鎖有了松壞的徵兆。
顏糯深呼吸一口,攥緊刀柄,努力剋制著心底的恐懼,貼著門,說了句:
「我報警了。」
男人聽見聲音,停下動作冷笑,嘶啞的聲音帶著些陰沉得意:「終於肯吱聲了,老子就知道你在這屋!」
旋即。
他又踹了腳門,聞道:「你剛剛說什麼?」
顏糯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不曾想,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冷嗤出聲:
「報警?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就算被關進去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