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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熟悉的焦躁感,如同寒夜裡暴起的火苗,再度燎過薄韞白的心?間。
他護著柳拂嬿的那隻手?不自覺地收緊了,帶著體溫,緊緊箍在她腕上。
冰冷的寶石手?鏈硌在其中,他也渾然未覺。
「賭徒又怎麼了?你自己就沒去過澳門,沒去過拉斯維加斯?」
「沒爹又怎樣?有?爹是?一件多?高貴的事情嗎?」
男人眸光凜冽,冷冷掃過薄崇。
「我是?真沒感覺到?。」
「薄韞白!」
薄崇氣得用柺杖猛敲地板。
「你給我記住,就算領了證,就算以後住在一起,你也絕對不許跟她有?感情!除了協議上的數字,一分都不許多?給!」
老人的暴怒如狂風過境。
而與之相對的,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卻冷靜得像暴風雪前蒼白的黎明。
唯獨眸底漆沉,彷彿正醞釀著一場暗色風暴。
薄崇心?裡沒底,正要再吼。
忽然聽見薄韞白的冷聲反問。
「我為什麼,不能跟她有?感情?」
與對方的暴怒不同,他語調清晰且冷靜。
稍頓,又一字一句地重複道:「我為什麼,不能愛她?」
薄崇雙眼瞪得溜圓,只覺得不可思議。
他驚詫地瞪了一會兒眼睛,才堪堪回過神來。
「你必須娶門當戶對的女人,繼承我們薄家的基業!你才是?博鷺的繼承人……」
「實話告訴你吧。」
薄韞白打斷了他的話音。
男人轉身,牽起柳拂嬿的手?,修長?手?指嵌入她指間縫隙,與她十指相扣。
「我愛她愛得要死。」
柳拂嬿聞言,後背一僵,側目看他。
只見男人唇角微繃,眸底那團闇火越燒越旺。
表面卻絲毫不露痕跡,一副散漫清落的姿態。
眉宇間透著幾分直白的深情款款,和領證那天一模一樣。
「我們早就舉案齊眉,如膠似漆。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所以我才娶她。」
「所以我才只選她。」
一長?串的酸詞被他信手?拈來,也不知這人從哪看來這麼多?典故。
末了,男人漫聲做出最後結語。
「所以,其他任何人,我都不會多?看一眼。」
「這就是?我今生今世最愛的女人,我非她不要,非她不娶。」
男人嗓音沉穩清落,字字分明。
如冷冽玉石一般,一粒粒墜在地板上。
看似沒有?半分意?氣用事,全?然發?自肺腑。
薄崇頹然坐地。
柳拂嬿剛才聽了那麼多?難聽話,脊背都始終筆直挺立著。
此時聽到?這些,卻險些就要繃不住了。
好在薄韞白很快就察覺到?,她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
而兩人相牽的手?,儘管她已經盡力?配合,指尖卻依舊有?些顫抖。
也因此,薄韞白沒有?過多?停留在這裡。
他牽著柳拂嬿的手?,轉過身。
離開房間之前,先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音量,溫柔地說?了句:「老婆,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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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車子駛出老宅大門,薄韞白才鬆開了柳拂嬿。
「抱歉。」
駕駛位上的男人輪廓桀驁,恢復了冰冷疏離的語調,和平時私下見她時的狀態一樣。
一上來就是?道歉。
柳拂嬿一時沒能出聲。
畢竟剛才那場面著實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