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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蝶氣不打一處來，想就手給韓孝來一巴掌，可是想想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對手，就乾脆不理他了。

「唇膏都花了。」

韓孝臉上浮現好笑的表情，孟蝶這才想起來自己現在的模樣，頓時就紅了臉，然後整個人被韓孝拉到梳妝檯前面，按著坐了下來。

孟蝶沒有抬起頭看鏡子裡的自己，一定是一點男人樣都沒有的，說一點都沒有羞恥感是不可能的，韓孝又不是完完全全的傻，想到他見過自己所有的蠢樣，孟蝶就想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碾死韓孝。

「你要幹嘛啊弱智？」孟蝶這才抬起頭，看見鏡子裡的韓孝正在看著自己，然後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一把木製的梳子，開始給他梳頭髮。

「結婚的時候，我給你梳過頭髮。」

孟蝶突然覺得那把梳子十分熟悉，原來就是自己在「那裡」用過的梳子，那時候，韓孝很喜歡給他梳頭髮，幾乎每天都給他梳頭髮，還會編辮子。都不知道這小子從哪學來的。

「你還留著呢？」假髮有點亂，孟蝶看見韓孝在認認真真的梳理它，彷彿它真的是長在自己的頭上。

韓孝點點頭，把梳子放在梳妝檯的右邊，雙手在孟蝶臉頰邊上整理了一下長發，腰彎了下來。

孟蝶聽見他在自己耳邊說話。

「生生世世，我們都是夫妻。該留的東西，是不能丟的。」

孟蝶嚥了咽口水，想起自己賣掉換錢用的那隻金鐲子，還有扔在韓孝家裡的婚戒。

他祈求上天，韓孝這個鬼東西不要突然問自己，那些東西去哪了。

這麼想著，孟蝶歪頭就看見韓孝左手無名指上的金戒指，他趕忙把自己的拳頭握了起來，想要藏起自己空蕩蕩的無名指。

就在他出神的時候，韓孝低頭在他得嘴唇上親了親，那血紅色的唇膏染在了韓孝薄薄的嘴唇上，孟蝶突然在梳妝鏡裡抬頭看見，嚇了他一跳。

兩人相處沒有想像中那麼艱難，畢竟之前生活一段時間，以前他們聊的都是吃喝拉撒，孟蝶要求韓孝每天怎麼伺候自己，怎麼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百分之九十的時間都是孟蝶在說，韓孝幹聽著。

現在他們聊的，就是孟蝶抱怨自己人生多麼多麼悲慘，韓孝不應該把自己困在這裡，應該彼此放開手，過上屬於彼此的生活。

百分之百都是孟蝶在說，韓孝對此不置可否，並且好幾次把他按在床上，想要進行親密行為。

最後幫傭催促吃晚餐的時候，孟蝶狠狠地甩開門走了出來，所以原本完好無缺的黑色絲襪壞了一個洞，是被韓孝剛才扯壞的，就在大腿內側，氣死他了。

「韓孝，我跟你根本談不攏！」孟蝶大吼一聲，一屁股坐在了餐桌旁實木的椅子上，屁股涼颼颼的，絲襪被扯壞的地方碰到了椅子，孟蝶覺得特別丟人，不自在。

他轉過頭看了看四周的幫傭，一個個也都是死人臉，什麼表情也沒有，沒有任何人對他打量，或者是評頭論足。孟蝶突然有一種悲涼的自由感。

悲涼的是自己攤上了什麼奇怪的人家，像是被年紀輕輕陪葬到了墳墓裡！自由則是，做什麼都不會有人管，就算自己現在在大廳裡打滾，大抵也不會被人責問一句不是。

這還是他堂堂孟少爺，一個大老爺們兒該有的樣子？豈能被韓孝這個黃口小兒輕易控制？

突如其來的一股成年長輩的優越感，於是他交疊雙腿，拍了拍桌子，「韓孝，去給我盛一碗粥來，不要很多米在裡面！」

本來已經坐下來的韓孝看了他一眼，果然起身去給他盛了米粥，然後又陸陸續續給他拿了他想要的東西，自始至終沒有什麼抱怨。雖然韓孝對他向來就是如此，但是孟蝶還是莫名在心中湧起一股的優越感。

最後終於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