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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陳京澍冷笑一聲,又低下頭, 剋制淡然回道:「又不是什麼大事沒必要全世界都知道。」
「只是有點意想不到, 你那麼寵著」
「那也要人家稀罕。」
賭氣的話, 連陳京澍都沒意識到自己話音中的惱。
陳今宜挑了下眉,繼續說道:「不過她應該也有新男友了, 是個很帥的華裔, 打聽了下是在俄亥俄當地開中國餐館的, 規模還挺大。兩人在產科坐著, 嚇得我還以為她懷孕了。」
陳京澍沉默聽著,但因為大腦過於混亂,只能為他提取到個別重要資訊。
他喉間幾分苦澀, 喉結抵著病號服衣領上下翻滾幾下, 酸得他眼睛都有些澀,眼神也愈發陰鷙, 幾乎是咬著後槽牙,「是嗎?本事挺大,未婚先孕」
「不是。她是陪朋友來生孩子的。」
「和我無關。」陳京澍舌尖頂了頂腮幫, 故作不在意, 只將電腦推到陳今宜面前, 「柳華發來的技術檔案。還有就是,部分董事會高層的股權,我們遲遲收不回來。」
「你心跳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快?」陳今宜接過電腦的時候,瞥看了眼監控他心臟的監護儀,「你就先別管股權問題了,這些我直接處理。當務之急,還是你心臟最重要。」
陳京澍這才覺得有些喘不上氣,捂著心臟,額頭都開始冒起冷汗。
「你躺下,我叫醫生過來。」
陳今宜快步走出病房,陳京澍酸澀的眼眶,才滑落一滴淚來。
監護儀數值浮動也變得更加異常,「沒良心,真沒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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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應禮生產,一直從中午時分折騰到晚上,才終於生下一個男孩。
被推出產室時,她已經半點力氣也沒了,只拉著林逾靜手,說:「孩子,叫姜馳。」
姜應禮和姜應止被禮教、家族恩怨束縛太深。
愛不能愛,所以,她給孩子取名「馳」字,望他生性肆意,縱橫自如。
林逾靜端著溫水給姜應禮擦了身體,餵了藥,終於將她哄睡著。
李沐這才進屋,催促她也趕緊休息。
林逾靜自上午見到陳今宜,心裡就惦念著某人,摸了摸鼻尖道:「我去一趟衛生間,回來就睡覺。」
出了病房門,林逾靜就直接走進電梯,去向陳京澍住的樓層。
好在每間病房外都有病人姓名牌,她踮了踮腳,透過小窗看到睡著的陳京澍。
陳今宜並不在房間,連走廊都四寂無人。
她輕輕推開門,悄悄走進去。
自她七月離開壹京,再見陳京澍已是十二月。
整整半年不見,彼此之間突然有種隔著億萬光年距離的感覺。
他安靜閉著眼睛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
消瘦的面容儘是蒼白,即使睡著了,眉心的川字紋也半點沒有舒展平整,似是心間壓抑著重重憂思。
還有鬢角的白髮,眼底的烏青,也更深了。
她眼眶泛起澀意,沒忍住伸出手撫摸上他鬢角的白髮,像是想近距離觸碰他眉頭蹙起的悲慼。
從前陳京澍睡意總是很沉,無論她如何在他臉頰摩挲勾勒,都安然酣睡。
但今日,她剛觸碰到他,陳京澍眼睫便顫了顫,下一刻倏地睜開眼來。
沒給她半點反應機會,林逾靜手腕已經被擒攥住。
「林逾靜。」他話音很淡,似乎早就預想到她會過來看他。但眼底泛起的嘲意,又帶著幾分不確定。
此刻看到她,抓住她,才終於有了半分勝利的悅色。
林逾靜嚇得連忙去掙脫手腕處的桎梏,但她越是掙扎,那股握著她的力量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