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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雲彩,一望無際的海作為背景。
兩人在暮秋的海邊,肩並肩拍下了屬於他們的第一張合照。
後來這張合照,被列印成兩張。一個陪伴少年漂洋過海,一個陪伴少女顛沛流離。
這時一陣海風輕拂而過,林逾靜借勢低頭,藏住了眼眶內打轉的淚光。
而她的髮絲,輕飄飄落在了陳京澍唇上。
那一刻,陳京澍像是在秋天,吻到了屬於自己的春天。
只是等他痴痴伸手,髮絲又突然像驚醒的蝶,慌亂飄飛到遠空。
「林逾靜。」陳京澍輕聲,「你的頭髮,好像長長了。」
猶記,她初來澎鎮時,頭髮才不過肩下。
但看似少年說她發又長了,可若仔細聆聽,他分明在說——我對你的喜歡,好像又多了。
林逾靜吸了吸鼻子,沒看他眼睛,回了句,「陳京澍,我們一起考去壹京上大學好不好?」
她想。
漆黑裡的人,也應配擁有捕捉光明的美夢。
陳京澍剛剛沒觸碰蝶的手,攬到了她肩膀上,愈發收緊。
夕陽西下,少女輕柔依偎在寬厚溫軟的懷中。
「好。你想去的地方,我都作陪。」陳京澍回道。
重新啟程的路,陳京澍車速極慢。
他聲音伴風,溫聲道:「靜靜,我雖然出生在單親家庭,但從小是在愛裡長大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心理扭曲,無法承擔你的未來。」
林逾靜抱著陳京澍腰身,想告訴他,自己在澎鎮生活的這兩個月,已經是她十七年裡,最開心幸福的時刻。
甚至,想要時光永久停留。
「陳京澍。」她忍住眼眶內打轉的淚光,「我從來沒有那樣想過。」
「我覺得一個人擁有善良,真誠又正直的品質,就已經無比珍貴又富有了。」不像她,常常連自己都厭棄自己那卑劣虛偽的一面。
特別每次看著陳京澍澄澈的眼眸,就像毫無敬畏地直視太陽,而被光灼傷。
「但其實,我也有你沒看到的陰暗面。」陳京澍坦白道:「你還記得上次在公園遇到的程翔嗎?就是他傳出來的,我沒有爸爸,是媽媽未婚先孕生下的野種。」
「後來這話傳到了媽媽耳朵裡,我看到她偷偷哭了整晚。所以第二天,才把程翔扒光了衣服,捆在樹上,拿姥爺的皮帶,抽得他滿身血痕。」他就像在講一件別人的故事,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有多錐心刺骨,「雖然事後,媽媽怪我小小年紀就如此心狠手辣。但我不後悔,因為再也沒人敢亂說,惹媽媽傷心了。」
林逾靜抱著他腰肢的手越來越緊,「陳京澍,一切都會輕舟已過萬重山的。」
「靜靜,我也會像保護媽媽一樣,保護你。」縱使會被說心狠手辣,目空一切,結一生仇敵,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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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璇生日在數競國賽冬令營前一週,兩人陪著她玩一整天后,翌日陳京澍便離開課堂,開始國賽集訓。
他每天早出晚歸,家裡只剩林逾靜和陳璇相互做伴。
只不過就在陳京澍臨前往湘市冬令營兩天時,陳璇突然暈厥。
可在林逾靜要送她去醫院時,又被拒絕,「靜靜,這樣會影響阿澍的,你一定替阿姨保密。」
「阿姨這一生,只盼望阿澍前途光明。」
林逾靜最後還是沒狠下心告訴陳京澍,但也和陳璇商量好,等陳京澍離開,允許她陪著去醫院做全面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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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賽出發前夜,林逾靜照常去集訓酒店外接陳京澍,陳璇則在家裡給他收拾明日出發的行李。
結果就在林逾靜即將到酒店時,迎面遇到程翔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