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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
阮秋說道。他又說道,「非親非故,你又為什麼帶我回家,教我手藝本領?」
楊力沒有再說話。
在一眾醫護的見證下,阮秋和楊力在一紙合同上摁下了手印。
在楊力最後的彌留之際,楊力坐在醫院上那張用來輸液的躺椅上,不知道在看著什麼,像是很突然地笑了一下,說道:「挺好的。」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古怪。
阮秋沒有聽懂,他不知道楊力在說什麼,於是便茫然地抬起頭,看向楊力:「什麼挺好的?」
「我說。」
楊力微笑地看著他,「你是我徒弟,這挺好的。」
他似乎依然是那樣溫和寬厚的笑,然後他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第45章
「就是這樣了。」
阮秋把自己發「病」的經歷模糊了一下,然後便把剩下的自己這三年裡度過的事情,毫無隱瞞地告訴了霍揚。
車裡的空間雖然寬敞,但是阮秋卻沉浸在霍揚的那雙眼睛裡。他似乎感受到了來自霍揚身上的灼熱氣息,只覺得空氣都變得膠著粘稠,讓自己甚至都喘不過氣。
阮秋小心翼翼地開口:「你、你願意相信我嗎。」
他說道,「楊驍高考已經結束,等他成年那天,我、我就能……」
「我相信你。」
霍揚說道,他深深地看著阮秋,卻沒有繼續在楊家身上多做停留。他問道,「你還好嗎?」
阮秋不明所以:「我?……哦,我、我挺好的吧。」
「那你的病是什麼時候開始發作的?」
霍揚道,「不要告訴我,你三年裡一次都沒有,就只在我看見的時候是第一次發作。」
阮秋有些心虛地低下頭去,沒有說話。
他知道自己騙不過霍揚,但也沒想過霍揚會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敏銳。
於是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略顯不安地握緊了些許,聲音很低地回答霍揚:「可以、不聊這個嗎?」
霍揚看著他:「你還是不想說嗎?」
阮秋抬頭,又很快地低下頭去,聲音很輕地「嗯」了一聲。
霍揚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
氣氛幾乎是瞬間冷了下來。
阮秋的心中很不安,他慢慢地抬起頭,看著霍揚低聲問道:「那、那你這三年裡好嗎?」
「你、你這三年裡,都經歷了什麼?」
阮秋鼓起勇氣問道:「你為什麼、沒有去省隊?」
「……」
霍揚撩起眼皮,幾乎是冷冷地看了阮秋一眼,像是很不解的樣子,「你既然不願意對我坦誠,那我又為什麼要告訴你?」
阮秋語塞,甚至有些手足無措。
他喃喃道:「霍揚……」
霍揚沒有再說話。他轉過頭,看了阮秋一眼,突然湊過身來。
「!」
阮秋幾乎是立得驚了一下。他整個人都緊緊地貼在椅背上,眼睛瞪得渾圓,手臂都發著顫,進也不是退也不能,只能被強迫著暴露在霍揚的視野裡,像是隻怯生生的被壓在砧板上的羔羊。
太……太近了。
阮秋感受到自己胸腔裡一聲比一聲劇烈的心跳,勇氣出逃了一般讓他呆呆地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面對面看著眼前突然湊近過來的人。
和從前一樣熟悉的臉,和從前一樣熟悉的味道,和從前一樣熟悉的霍揚。
阮秋呆呆地看著霍揚,幾乎是神使鬼差地,身體下意識地向前。
——觸感很柔軟,好像有些涼,上面還帶著輕微的薄荷味道。
阮秋的腦海中幾乎是在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