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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做賊心虛地回頭,楊力只是微笑著看著他。
阮秋的心裡一個勁地犯嘀咕,他握著小刀一步一步走近楊力,閉了眼幾乎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結果對方只是看向他,笑了一下,說道:「我先睡了。」
他幾乎沒在阮秋這裡逗留,轉身便朝著屋裡唯一的房間裡走進去,然後阮秋聽見房間上鎖的聲音。
阮秋這才低下頭,發現汗水濡濕的手心裡被小刀壓出一道很深的印痕,都有些泛出青紫。
客廳裡亮著一盞昏黃的小燈,阮秋這才看見沙發上鋪了一層厚厚的褥子,放了枕頭,還有一靠近便能聞到洗衣液香氣的被子。
對方好像真的只是想單純把他帶回家,給他一個地方睡覺一樣。
阮秋困惑地盯著那扇緊鎖的門,卻沒敢真脫了衣服,只是勉強著蜷縮著躺了下去。
但床比他想像中的要柔軟。
阮秋本想強撐著睏意,熬過在這裡度過的第一個夜晚,但睡意來襲,幾乎是不由分說地就把他瞬間拉進夢鄉裡。
他竟然真的睡著了,甚至第二天都是被人叫醒的。
叫醒阮秋的是一個小孩。
說小孩也不算是小孩,年紀比自己小一點,但小不了多少,看著像是小兩到三歲的樣子,正蹲在沙發前,皺著眉頭盯著自己看。
阮秋被嚇了一大跳,他跳起來,惶恐地盯著他。
「你害怕什麼啊。」
楊驍看著阮秋似乎有些生氣。他皺著眉頭說,「我才該是那個該害怕的好吧!你誰啊,怎麼在我家的沙發上?」
阮秋報以沉默,他希望楊力可以回答他,但是楊力這時候已經不見了。
「我那便宜爹出去了。」楊驍一派小屁孩硬裝大人的腔調,但是聲音裡的稚嫩卻依然能讓人看穿他還是個小孩的事實,「他老喜歡往家裡撿垃圾了。」
阮秋笑了一下,有些尷尬。
雖然他知道這小孩是在嘲諷自己,但又覺得小孩說得沒錯,也很同意他說的話,自己確確實實是完全在社會上無法生存的垃圾。
但他也同時察覺到了楊驍話裡的習以為常,總覺得哪裡有些怪異的,不由得試探道:「那、那你媽媽呢?」
「死了。」
楊驍像川劇變臉一樣立刻換了張面孔,在阮秋詫異的目光下又很不耐煩地說道,「死了!」
他幾乎是快要跳起來,表情裡的厭惡讓阮秋都被裡面的鋒利刺到,阮秋不知道楊驍為什麼會這樣看著自己,但是他隱約察覺到楊驍對於他母親的恨意,似乎因為自己的提問而被轉移到自己身上。
於是阮秋趕緊解釋道:「我、我不是找她的。」
楊驍的面色果然有所好轉,但也僅僅只是有所好轉而已。
他在屋裡溜達著,阮秋窘迫地從沙發上坐起來,先是開啟自己隨身的行李,檢查了一遍,特別是把那塊兒童手錶收好。然後他才開始轉過身,收拾好沙發上的床單和被褥,撣去上面的灰塵,整整齊齊地疊在一起。
楊驍搬了個凳子坐在阮秋旁邊,虎視眈眈地看著他。
阮秋只好結巴著問道:「你、你怎麼不去上學?」
「你痴呆啊?」
楊驍用那種看小學生的眼神盯著阮秋看,「今天是週末。」
阮秋只好閉上嘴巴。
他閒不住地把家裡掃拖了一遍,準備帶著行李走的時候,楊驍卻又把板凳搬到了門口。
「你不能走。」楊驍說道,「我爹說你欠了我家三百塊錢。」
他想了想,皺眉,「哦,好像還有一件外套。」
「……」
阮秋語塞,敢情在這裡等著我呢?
他沒法,只得找了張紙,低頭把那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