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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大概十分鐘,公司負責接送的大巴停了過來,時夏在一眾同事的簇擁下,艱難地單腳跳上了車。
他的屁股剛捱上坐墊沒幾秒,牧冰就大步流星地穿過過道,在時夏的身旁坐了下來。
時夏從來不知道,原來牧冰只是在他身邊坐下,就能讓他如此安心。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
大巴車裡熱熱鬧鬧,大家遊玩的興奮感意猶未盡,討論著今天的見聞和明天的安排。時夏在喧鬧的聊天聲裡感到一陣疲憊,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大腦就叫囂著想休息。
儘管他的腦袋還是亂鬨鬨的,哈欠卻不受控制地打個不停。意識朦朧之際,他感到一隻手掌覆在他的腦後,輕輕將他的頭往右邊一帶。
他的腦袋就枕上了一個寬闊溫暖的肩膀。
大巴車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以後了。思思挽著佟蔓蔓的手嘰嘰喳喳地抱怨著肚子餓,討論一會兒去哪吃飯。
時夏一路扶著各種東西,艱難地最後一個從車上蹦下來,好不容易下完最後一級階梯,跟車門前站著的牧冰對上了視線。
牧冰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要不你再多蹦一會兒,我站這欣賞一下。」
「嘴巴不想要可以捐給有需求的孩子。」時夏咬牙切齒地說。
牧冰笑了笑,把手伸給他,時夏瞪了他一眼,還是把胳膊搭過去,撐在牧冰的肩膀上一瘸一拐地往酒店裡走。
一進門就傳來尹修傑的聲音,「我們一會兒要去吃燒烤,你們倆去不去?——哦,時夏去不了,牧組長呢?」
「不去。」牧冰回答得言簡意賅,「我在酒店照顧他。」
這話說的乍一看好像沒什麼問題,可細思一下又好像哪裡不對勁。
時夏不是就崴了個腳嗎?需要這麼興師動眾的「照顧」嗎?
酒店前臺的服務員倒是捕捉到了這個資訊,抬起頭,「那房間需要給您換成雙人房嗎?」
「不用,太麻煩了。」牧冰說,「單人間就夠了。」
夠了。
什麼夠了?
夠什麼了?
然後,在眾人的面面相覷下,牧冰神色如常地扶著時夏走進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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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夏憋了一路,直到牧冰走進房間,把他放在床上才忍不住開口,「我說,哪有你那樣說話的,也太讓人誤會了吧?」
「那怎麼說?」牧冰挑起眉毛,「鑑於我跟時夏已經上過一次床,因此我不認為和他一起在一張單人床上擠一擠是什麼很嚴重的問題。」
時夏抄起床上的枕頭狠狠朝牧冰扔去。後者敏捷地接住,勾著唇把它扔回床上。
「晚飯想吃什麼?」牧冰在床頭坐下,拿出手機,「我叫外賣。」
時夏張口就說,「燒——」
「不行。」牧冰打斷他,「有傷不能吃辛辣油膩。我給你叫份水餃和清粥。」
「……」時夏無語,「那你問我幹嘛。」
「顯示一下我虛偽的尊重。」牧冰直言不諱地說。
雨過天晴以後,天空變得更乾淨了。今晚的月亮很圓很亮,能穿透稀疏的人造光透進窗子裡。
出於一些未知的原因,他們誰都沒有開房間裡的大燈,只有月光和一盞昏暗的床頭燈照亮室內。
牧冰坐在椅子上,時夏坐在床頭,一人拿著一盒餃子,用一次性筷子往嘴裡扒拉。
這一幕讓時夏忽然升起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乘坐了時光機器,回到某個年少時分的午夜。
「牧冰,」時夏開口,「你覺不覺得現在很像——」
「那天下晚自習以後的宿舍。」牧冰流暢地接道。
時夏驚訝地轉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