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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發前特意用保溫杯在扎西家接了熱水,我把蓋子擰下來當杯子,接了一小杯水,吹涼一點後,伸手遞到後排。
照影接過杯子,很不巧正好碰上前面有個大轉彎,李沐打了一把方向,照影手裡的杯子一歪,水全灑了。
我沒想太多,脫口說了句:「啊,慢點開吧。」說完我馬上覺得不太合適,這話好像在怪李沐一樣,本想說點什麼補救一下,照影直接一句話讓我放棄治療。
他可憐兮兮地眨巴眨巴眼睛:「不要怪沐哥,是我自己手疼,沒拿穩杯子。」
「你還是多喝水少說話吧。」我趕緊又給他倒了一杯。
李沐透過內後視鏡瞪他:「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沒受傷的那隻手也可以用來拿杯子?」
「可是我另一隻手也受傷了。」照影把袖子推上去,全方位展示給我看,右手手腕那兒已經腫起來了。
「疼不疼啊?你怎麼不早點說,一會兒下車讓醫生看一下。」我心裡很愧疚,畢竟照影是為了救我受的傷……
總之,出於人道主義的關懷,我換到了後座,給照影端茶送水,每杯水都吹涼了送到他嘴邊,還給他餵了扎西家自己做的奶貝和牛肉乾。
很快,李沐就坐不住了。終於,在照影得寸進尺準備躺我腿上睡覺的時候,李沐一個急剎停到路邊,說開車開累了,要換班。於是我和李沐交換了位置,我來開車,他負責照顧傷員。
後排雞飛狗跳,吵得我腦仁疼。
「我現在不想喝水了!」
「沒事,你多喝點唄。」
「真不用麻煩你,我自己來,自己來!」
「別不好意思,你不是手疼嗎?」
「我現在不疼了不行嗎!」
……
一路吵鬧,傍晚時分,本駕駛員太陽穴突突跳著,終於把車開到了雪山腳下的營地,今晚我們要住帳篷。晚餐是在營地老闆家吃烤全羊,拍攝完晚餐,今天的正片部分就結束了,然後就是一個個輪著錄單人採訪。
輪到李沐的時候,照影過來找我,晃了晃漱口杯:「花老師,你能不能陪我去刷牙?」
洗漱區離營地區比較遠,條件也簡陋。說是「陪」照影刷牙,實際操作其實是「幫」他刷牙。原本只關注到他左手手背的擦傷,沒想到現在右手反而更嚴重一點,手腕腫起來老高。
我一邊給他刷牙,一邊問:「有好一點嗎?很疼嗎?」
照影也不知道回了句什麼,我沒聽清,只看見他咕嚕咕嚕吐出一大堆白沫沫。他現在左手抓著冰袋按在右手手腕上冰敷,騰不出手,我索性拿過杯子接水給他漱口,一條龍服務。
服務完以後,我就著水槽清洗牙刷和杯子,一轉身直接對上了照影放大的臉。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的,離我特別近,兩隻手一左一右握在水池的邊沿,瞬間就把我困在了洗手檯和他之間。
我緊張得話都說不出來,扭頭看四周有沒有人經過。
照影抿了抿嘴唇:「花老師你有唇膏嗎?」
我不敢抬頭看他,慌亂答道:「包裡有,回帳篷拿給你。」西藏地區很乾燥,小姜特意給我準備的,我剛剛還抹過。
「不要,現在就借我。」下一秒,照影就低下頭,用乾燥的嘴唇貼上我的嘴唇,來回輕輕蹭了蹭。
「你……!」我又一次被他的膽大妄為驚得說不出話來。
「不會有人看到的,他們都在拍攝。」照影的嘴唇染上一層好看的水光,他垂眸看著我,長睫毛在眼瞳裡投下一片誇張的陰影,「拜託,別推開我,就當是獎勵好不好?」
他一隻手圈住我的腰,另一隻手托住我的後腦勺,用我們從山坡上翻滾下來的姿勢將我固定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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