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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長在人身上,與其讓別人胡亂猜想,倒不如他主動站出來說明白。所以他當時一把摟住路過的季徹,拍著胸脯保證:「我和季徹一定會成為最默契的隊友。」
陸銷理好材料,緊接著從抽屜裡拿了一盒牛奶揣兜,就走出了辦公室門。
警員眨巴眨巴眼睛,納悶地低聲嘟囔了一句:「隊長不是乳糖不耐受嗎?」
「行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林諾這次是長記性了,擰緊保溫杯蓋,準備等會的開會材料。
會議室的門半掩著,陸銷推門輕步走入,見季徹拉開厚重的窗簾一角向外觀望,烈日的光線打在他洗到發白的牛仔褲上變得柔和了許多。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站在角落觀察一切,可眼裡的戒備和冷漠更甚,周身像是籠著一層不見天光的死氣。
陸銷靜視著季徹的背影,眉眼含著笑,暗有心緒翻湧,在季徹意識到他的到來,而轉身回望他時,他慌忙錯開了視線。
可不論他如何遮掩,虔誠護在心口的歡喜還是會找到縫隙流出,滴落在心湖盪起層層波瀾,久久難平。
其實談竹說的不對,在聽說那些傳言之後,他不僅很在意,還緊張得要死。突然有那麼多聲音說有人喜歡自己,他又不是呆子,怎麼可能會不在乎?
他想等季徹親自和自己解釋清楚情況,可左等右等對方都不發聲,他一個人實在容易多想,只好先觀望對方的態度,沒想到竟成了別人口中的疏遠。
後來偶遇了一次意外,他想也沒想就跳下水救人,當游到溺水小朋友的身邊時,一抬頭就發現季徹幾乎和他同一時間趕到。那一刻他彷彿聽到了另一個緊張的心跳,他不覺得這是吊橋效應,而是在萬萬人海中,遇到魂靈相契的慶幸。
他和季徹一起把孩子拖上岸,那是他們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南方的冬日本就冰冷刺骨,他們的身上濕了個遍,嚴寒從指頭開始侵襲,意圖剝奪他們的血氣。
季徹被凍得嘴唇發白了,身體控制不住地發抖,卻還是鎮定自如地給孩子做急救。他體內的熱汽在天寒地凍中發散,向外冒著輕煙,頃刻間像是籠上了一層輝光。
在陸銷眼中,那一刻的季徹猶如焰火一般吸引人。不管那個傳言是不是真的,他都不想失去這樣一個優秀的朋友。
而這個想法,陸銷至今沒有過一絲改變。
感知到陸銷的到來,季徹側身轉首後望,沒了身軀阻擋,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會議桌正中的警徽上,折射出的光芒熠熠生輝,兩人站在陰暗裡隔桌對望,皆是會心一笑。
「你杵門口做什麼?」楊庚正想進門,就見陸銷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
陸銷旋即回神讓路,對楊庚和同他一起過來的翁局打了聲招呼,「楊隊,翁局。」
翁定勝笑著拍了拍陸銷的肩膀,順著他方才的目光,一眼就看到窗邊的季徹,霎時神情肅穆,大步上前抬手握住了他的肩膀,手上的力道收緊了一些,語氣凝重道:「小季,這些年辛苦了。」
季徹面色平靜地立正敬禮:「報告局長,不辛苦。」
剎那間,彷彿回到了五年前,翁局突然把他叫去辦公室,問他是否願意參與這次臥底行動,當時的他和現在一樣近乎沒有任何猶豫。
翁定勝感慨著又拍了拍季徹的肩頭,對會議室裡的其他人說:「都入座吧。」
待所有警員就位入座,翁定勝與楊庚對視了一眼後,正聲宣佈:「根據審核結果,確認警員季徹臥底任務圓滿完成,正式歸隊,歷時五年零一個月。經組織決定,同意警員季徹調崗申請,正式編入江林市公安局禁毒支隊,警號重啟!」
季徹感慨地輕嘆了一聲,旋即起身向眾人敬禮。他如松而立,風雨不動。
在眾人的鼓掌聲平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