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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地觀察著她:「不要,都是你的。」
她三下五除二,吃得只剩下光光的骨頭,連關節處的軟骨都一一咬脆咽進肚中。
「一會兒我要去見我父親,你也來吧。」
皮皮正在吃棗,愣了一下,這麼快就打入狼族內部參拜狼王,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啊。於是看了一眼修魚稷,發現他從神態到語氣都不容置疑,剛才那話,根本不是問句。
「那個……不怕我是間諜?」
「你怕不怕被三千隻老鼠活活咬死?」
在打獵的路上,嚶嚶曾經告訴皮皮狼族有許多殘酷到充滿想像力的刑法,皮皮嘴裡含著顆棗,聽修魚稷這麼一說,差點噎住,只得用力點頭。
狼王修魚亮的府第座落在修魚堡的最北端,是這個小城最壯觀的建築。氣派的大門,高高的拱頂,四角有四個尖尖的哨塔。離修魚稷的小院步行有十五分鐘的距離。
修魚稷說,這是個小型的家庭聚會。基本上每隔幾天就有一次,族人過來議事或者匯報戰況,讓她不要緊張。皮皮不瞭解狼族的風俗,以修魚稷的地位,開會帶個跟班也很正常。鑑於自己已被軟禁,目前的方針是八個字:少問多看,見機行事。
兩人走進院內,遠遠看見一個男人站在一角的冷風中吸菸。
「老四。」修魚稷打了個招呼。老四將煙扔在地上,用腳踩了踩,向他們走來。
「老六。」他打量著皮皮,笑道,「這姑娘我見過,幾時抓到的?」
皮皮微微一怔,忽然想起這位「老四」就是那天追殺五鹿原的三個狼人之一,老二修魚崐被五鹿原殺了。還有個老四叫修魚峰,老九,叫修魚峻。
「你在什麼地方見過?」修魚稷問道。
「要不是她偷偷躲在草裡射了一箭,二哥不會死,五鹿原也跑不掉。」修魚峰警惕地看著皮皮,「她怎麼會跟你在一起?」
聽出他語帶不敬,修魚稷目光陡寒:「因為我喜歡箭術好的女人。」
修魚峰打量了皮皮一眼,挖苦的語氣更濃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小心人家把你賣了。」
「非我族類?什麼意思?」修魚稷向前走了一步,幾乎與他臉對著臉,「你是在諷刺我不是純粹的狼族嗎?」
「哪裡是諷刺?這就是事實好麼。」修魚峰抱臂冷笑,目光更加挑釁,「以為崐哥、睿哥死了你就能頂上?我押一萬顆紅豆你沒戲。」
「我沒戲,你更沒戲。」
「雜種。」
修魚稷忽然出手,猛地將修魚峰推了一個趔趄。修魚峰連退三步站住腳跟,抽出腰刀就要砍,一個人影忽然衝過來,將修魚稷往大門處一拉,叫道:「老六,老六!你跟他一般見識?」
說罷一口痰吐在地上,衝著修魚峰吼道:「有種別窩在家裡你也出去打啊!耍嘴皮能耍上老二的位置,那我早就是老二了,還輪到你?」一回頭瞥見皮皮,很友好地「嗨」了一聲,伸出手去和她握了握:「修魚筀,老七。」
「關皮皮。」
大廳裡坐了二十幾個人,有男有女。首座上的狼王修魚亮和他的妻子方雷燕看上去四十來歲。皮皮覺得修魚稷的體格已夠魁梧,但修魚亮的塊頭比他還大一號,虎背熊腰,眼似銅鈴,密密麻麻的絡腮鬍一直垂到胸前。方雷燕的體格亦十分壯碩,眉眼與修魚清相似,只是輪廓更硬朗些,一看就是一對母女。
餘下的人,皮皮認得的有方雷奕、參與追殺五鹿原的修魚峰、修魚峻、以及剛剛認識的修魚筀。他們的身邊,如果已婚,都坐著自己的妻子,個頭長相各異,還有六隻手的,一看即知不一定全是狼族。皮皮聽嚶嚶說,狼族不大介意與異族通婚,雖然貴族多半不會這麼做。狼女在族中地位頗高,自幼習武,可衝鋒陷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