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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剛才陳鷹問他,到底為什麼突然選擇了自首。
這並不是一個立刻生出的想法,而是一個持續了很長時間,才確定下來的念頭。
在齊先乘孑然一身的時候,他總是會忍不住想著,如果能再見到一次亡故的父母就好了。
但是他的身邊多出了夏梨的陪伴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走入了一條怎樣的歧路。
有時候他會想,如果在他哪一天死了之後,他會希望夏梨瘋魔似的想要復活他嗎?
他得到的答案似乎是否定的。
如果真的有這一天,齊先乘最希望的,就是夏梨能夠放下他的死亡,然後繼續朝前走去。
而齊先乘最終下定決心選擇放棄了再生計劃的契機,也是因為夏梨的被捕。
如果再生計劃在最終真的成功,並且造成了巨大的負面影響,那夏梨也不可避免地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就算這一次夏梨僥倖逃脫,下一次調查總局恐怕也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夏先生,會議室那邊叫你也一起去一下。」
夏梨應了一聲,站起了身。
在臨行前,他轉身對著齊先乘眨了一下眼:「齊老師,你不是還幫我報名了先鋒獎的頒獎典禮嗎?」
齊先乘看著夏梨的身影,竟是有一些恍然。
多年前那個沉默寡言的少年,現在也終於成長為了這意氣風發的模樣。
「雖然好像這麼說的確有點不要臉……但是老師,我還等著讓你看到我領獎時的樣子呢。」
夏梨揚了一下唇,轉身朝外走去。
齊先乘看著夏梨的背影,未發一語。
在錯眼之間,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當年的背影,和現在青年的背影重合在了一起。
如果沒有在當年的一念之差,他是否會能堂堂正正地站在夏梨的面前呢?
關於如何處置齊先乘的談判會議,整整持續了十二個小時之長。
不同於夏梨的情況,齊先乘作為再生計劃的發起主犯之一,絕不能這樣輕拿輕放。
這一次,就連那個總是在打馬虎眼的調查總局局長,都沒能像之前那樣敷衍了事。
如果依照原判,齊先乘的情況重則死緩,輕則無期。
哪怕是齊先乘之前有功,也絕對不可能直接令他無罪釋放。
雙方持續對峙不下,調查局一方堅持認定,不論如何,齊先乘都必須至少服刑二十年。
最後還是一位夏梨只在光腦中見過的高層站了出來,一錘定音——
齊先乘最終被判終生服刑,但是諒其年紀偏大,又對國內科研發展有著重大的推進作用,不用入獄服刑。
但自此之後,齊先乘的身邊每時每刻都會有人貼身監管,身上也會被戴上電子鐐|銬。
同時,他還需要持續完成研究所下達的科研任務,終生不得懈怠。
沒有任何人知道,曾經在暗處掀起了驚天風浪的再生計劃,在大年夜這一天無聲瓦解了。
所有人都只認為,這是一個普通的春節。
結束會議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夏梨走出會議室時,竟是覺得有些恍如隔世。
新年的第一縷晨光已經灑入了調查局中。
從今天開始,一切都是全新的開始了。
齊先乘也走出了審訊室,看向了落地玻璃外的世界。
在晨光落在了齊先乘身上的時候,他的表情竟是有些說不出的解脫。
在黑暗中獨行了這數十年之後,他再一次回到了陽光之下。
看著遠處的齊先乘,夏梨並沒有第一時間上去找他,而是回過了頭,看向了自己身側的那個人。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