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頁(第1/2 頁)
後面一路上,祁珩和桑正陽都在歡快地唱歌,氣氛愉悅。
只有顧默唇角向下,眼神默然,時不時看向窗外呼嘯而過的景緻發呆。
見顧默一直沒吭聲,桑正陽把目光投向他,柔聲道:「默默,你怎麼了」
默默?
聽到這個稱呼的祁珩眸光一頓,哼唱的動作戛然而止。
顧默眉眼噙笑,望向正陽,朝他伸出手,唇角勾得很深,語音裡帶著歡喜的情緒,溫柔道:「沒事,正哥,你安心開車。我看風景呢,聽你和祁博士唱歌,happy。」
正陽怔了怔,捏了捏顧默遞過來的手,笑望著顧默,眸光溫柔無限。「你開心就好。」
媽蛋。
當眾屠狗。
活了快三十年,祁珩還從未被人如此當眾餵狗糧的。唱歌的心情就像一戳就破的小氣泡,砰的一下沒了。
正陽安撫完顧默,仍舊傻呵呵地哼著歌,一邊唱一邊拉祁珩一起,「阿珩,這首歌你不會嗎?」從後視鏡看了祁珩一眼。
祁珩淡淡嗯了一聲。心說,老子當然會啊,剛才不是唱了嗎?眼皮一閉,雙手抱於胸前,找了個舒服的角度靠著,躲到混沌的世界裡去了。
寧城距離安城有三小時車程,等祁珩睜開眼睛,看向車外的時候,正是上午十點半,入目建築是安城殯儀館,裡面隱隱約約傳來哀樂。下了車,祁珩三人步入殯儀館。
簽到處的工作人員給他們每人發了一朵白花和一塊黑紗。祁珩掏出一個白色信封,遞給工作人員。封皮上寫著「奠儀」字樣,簽的是祁珩和桑正陽兩個人的名字。
顧默讓正陽幫他佩戴白花和黑紗,眼神落到那封奠儀上籤的兩個名字,眼神驀地一變。
他們倆的名字寫在一起,不就代表他們是家屬關係嗎?
看了一眼正在幫他佩戴白花的正陽一眼,張了張嘴,還是決定無人時再問。
顧默戴好後,主動提出給正陽戴。
祁珩落了單,他自己給自己戴,一旁的工作人員是個年輕的小姑娘,她紅著臉,細聲細氣道:「我幫你吧。」
祁珩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又掃到旁邊那一對當場屠狗的「臭情侶」身上,微微勾唇,淡淡點頭道:「好。謝謝。」
「沒事,不用謝。」小姑娘走出來,低著頭,紅到耳根子,動作靈巧地幫祁珩佩戴好了。
當他們佩戴整齊,步入靈堂時,靈堂已經人頭攢動,到處都是前來弔唁的親友。祁珩看到姜河、姜江兩兄弟披麻戴孝,跪在靈前左邊蒲團上答謝親友。
祁珩等人對著周玉梅的遺像深深鞠躬致哀,姜河兄弟跪拜還禮,祁珩對他們說了聲「節哀順變。」
桑正陽用力拍了拍姜河的肩膀,沉聲說了句「請節哀。」
顧默看著一身孝服的姜河,眸光浮現一層憐憫,哽著嗓子說道:「人死不能復生,姜總,請節哀。」
姜河紅著紅圈看了他們一眼,抿了抿長滿青鬍渣的嘴唇,啞著嗓子嗯了一聲,「謝謝你們能來。」
最後一位前來弔唁的親友是姜河的舅舅,舅舅在靈前哭訴了幾句,用手背揩掉眼角的淚花,親自彎腰扶起兩位外甥。
「以後你們兩兄弟要相互護持,你們是彼此最親的人了。」舅舅紅著眼睛叮囑道。
兩兄弟應下了。
送葬隊伍浩浩湯湯,場面隆重。
在一處早已選好的山坡停棺下葬,旁邊是姜河的生父姜群之墓。
哀樂飄揚,幾聲震天響的銃聲嚇得一些婦女和兒童捂著耳朵、尖叫著遠遠躲開。
寧城葬禮和安城相近,這幾聲銃聲喚起了祁珩舊時的回憶。
他皺了眉頭,想起高三那年,父親去世時也是這樣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