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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坐在臺下舉著高畫質dv的爸媽明顯也是傻樂呵一族,對於歲聿的「表演」不知道多滿意。他爸爸還總試圖告訴身邊的每一個家長,最後那個敲三角鐵敲的特別棒是他的孩子,他和妻子唯一的孩子。
這麼多年過去了,歲聿覺得他早就把當初學的內容都還給了聲樂老師。
但他卻並沒有拒絕霍川騖。
畢竟歲聿知道霍川騖是喜歡音樂的,霍川騖的大提琴手經歷大概也讓他無師自通了很多樂器。鑑於霍川騖在試圖瞭解歲聿的愛好(哪怕那學習的並不成功),歲聿也選擇了投桃報李,覺得自己應該更努力的去嘗試一下霍川騖的愛好。
不過,在上前從老師手中接過重到不可思議的竹製龍笛時,歲聿覺得自己還是有義務提醒一下霍川騖:「我是個五音不全的音痴,這輩子都不知道什麼叫絕對音感。」
「沒關係。」霍川騖並不在乎他們最後會演奏成什麼樣子,他只是希望歲聿能夠自然而然的參與進來。
就像現在這樣。
天知道,當年在公學的時候,霍川騖明裡暗裡的邀請了歲聿多少次。他希望歲聿能來聽聽他們樂團的演奏,正襟危坐地和其他同學一起在大禮堂裡觀看他們的正式演出可不算。他說的是不需要大家都穿的西裝革履、非正式的那種,說白了就是尋常的合奏練習,在學校的小禮堂裡。
樂團裡偷偷談戀愛的那幾個都是這麼做的——邀請自己的戀人來看他們練習,甚至有不是他們公學的學生,在週末的某個瞬間,也會出現在黑暗的觀眾席,為自己喜歡的人加油。
樂隊的老師、同時也是他們的指揮史密斯先生,為此不知道生了多少回氣,他每一次都要從稍稍忍耐再到忍無可忍,然後,墊著腳站在指揮臺上,用稍顯尖細的聲音要求觀看的人不能打擾樂團的練習,如果再有人發出聲音,他就不得不請他們離開了。
但最後總會有人不小心再次製造出聲音,好比不小心捏響的礦泉水瓶,也好比突兀響徹整個禮堂的「i like the pretty boys with the bow tie」的手機鈴聲。
但哪怕是被趕走的時候,大家也都是笑的,還會有人趁亂給臺上的戀人擠眉弄眼。
甚至有人會大膽的選擇飛吻,不斷地用雙手送出連綿的愛意,不分物件。一如對方的鈴聲說的,她喜歡小狼狗,喜歡小奶狗,喜歡鄉村男孩,喜歡城市男孩,也喜歡打著領帶的漂亮男孩……可以說是非常博愛了。
而往往在這個時候,史密斯先生的聲音也會變得更加尖銳,威脅他們如果再不遵守規則,就要告訴他們的舍監了!
要知道,對於這些必須住校的公學生來說,舍監可是比家長還要可怕的存在。
大家立刻一鬨而散,並叨擾的對史密斯先生指天發誓,他們再也不在這神聖的禮堂裡放口水歌了。
都是些亂糟糟的、但想起來還是覺得很有趣的回憶。
除了,霍川騖委屈的想到,除了歲聿一次也沒有來過,一次都沒有。哪怕他們當時並沒有在戀愛吧,但、但他還是希望歲聿能來啊,哪怕只是作為朋友。樂團裡也有人邀請過自己的「朋友」,然後舞臺上的大家就會起鬨似的開始合奏《第四交響曲》,所有人都知道,那是貝多芬寫給他當時的未婚妻、匈牙利貴族小姐雷澤的戀愛書。
是對愛情、對青春,最溫柔明快地嚮往。
霍川騖替別人不知道都演奏了多少次篇幅不算長的第四交響曲了,有些人甚至是好幾次,分分合合的戀情比青春期的心思還要多變。可惜,霍川騖卻始終沒能等到自己想要的那一次。
現實裡,霍川騖都做好歲聿會搞的亂七八糟,哪怕旁邊有老師告訴他應該按住哪幾個氣孔,他也肯定會手忙腳亂的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