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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陣陣,沈燼忽然有點慌。
他本能地掙扎想起身,可他的腿卻不聽使喚地軟得發抖,眼底淚水更是不受控制,陣陣抽搐著流了出來。
同樣往外湧出的,似乎不止是眼淚。
沈燼狠狠一怔後立刻咬住下唇,不肯表露半分。
杜駿見狀,終於鬆了鬆手,只盯著沈燼看。
沈燼趕緊一擦眼睛試圖重新站起,可杜駿還沒動手,沈燼反倒先踩不穩跌倒,為此杜駿冷漠一笑,聲音越發陰冷。
「沒想到……這麼甜。」
「你看,是你自己這樣的,無論我倆發生什麼,誰他媽知道了都怪不到我頭上。」
沈燼唇舌發顫,一股源自本能的巨大恐懼瞬間將他籠罩,但他還是強迫自己冷靜,馬上暗暗摁動兜裡的手機,胡亂撥了個緊急聯絡號碼。
杜駿眼疾手快把他兩隻手都拎起來結束通話電話扔開,並以牙還牙踹了他肚子一下說:「幹嘛?還想喊人?——媽的,這兒風大又在路邊,咱倆換個地方。」
沈燼吃痛差點吐出來,他被對方這句「換個地方」弄得頭皮發涼,可杜駿卻沒給他太多機會,輕而易舉便拽住他手臂,徑直拖他走。
天空黑壓壓一片,沈燼想出聲卻被捂住嘴,他不知道自己被拖拽了多遠,只知道自己喉嚨發燙,口腔裡充斥著腥味兒。
他本該感覺到疼痛,但另一種刺癢卻突突地刺激著他神經,讓他除了徒勞掙扎和撕咬謾罵外,根本無暇他顧。
很快杜駿就將他扔到樹叢邊,一邊欣賞他的反抗,一邊拽住他右手:「這手被酒瓶碎片扎過,居然還能用?」
見沈燼仰頭想掙脫,杜駿立刻掐住他脖子,疼得他抓緊身下泥土,整個手背都暴起了青筋。
很快,雪停了。
杜駿冰涼的手加重了力道,沈燼冷得連連發抖,卻怎麼都無法掙脫alpha的掌控,只有一張嘴還硬。
他聽不見周圍有人接近,更不確定嚴澤他們能不能及時找到這兒,他唯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和那個緊急電話。
所以即便握緊的拳頭越發綿軟,他也要想盡辦法拖延時間:「杜駿……你別動我……我給你錢……怎麼樣?」
對方一怔,又壓低聲音罵起來:「滾你媽的,你家裡什麼情況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哪來的錢?」
「我男朋友……我男朋友有錢……」沈燼壓住發燙的呼吸,說,「就是那個顧嶼……你能看出來吧?」
見杜駿動作微頓,沈燼趕緊補充:「只要你……不動我……讓他給你錢,十萬八萬……都沒問題……」
杜駿居然一邊罵有錢有什麼了不起的,一邊認真開始思考拿到這十萬八萬鉅款的可能性,待沈燼反覆和他周旋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自己不是幹一票就能逃走的勒索犯。
「艹,你他媽老實點。」杜駿重新摁住他道,「老子不要你男朋友的錢……!」
沈燼還想開口,杜駿卻取下手套塞住他的嘴,不讓他再出聲。
黑暗裡,沈燼強撐著呼吸彎曲膝蓋拼死反抗,但那聲音終究是一下接一下弱下去,很快消散在空氣中。
夜風還在吹,沈燼的手腳逐漸僵硬,唯有睜著血紅的眼睛怔怔望著那片黑壓壓的天空——雪已經不再飄落,他卻好像看到仍有大雨兜頭淋下,有如那年盛夏。
高三的6月4日,包括沈燼在內的所有高考學生都要提前放假等待三天後的考試,其他年級則晚走一天,只需要騰出6號的時間安排考場就好。
4號下午放學後的教學樓盛況空前,不少人撕書撕卷子往樓下扔,哄鬧中有人躲避老師「追捕」,有人大聲提醒8號考完在哪裡聚餐,有人踏著滿地紙屑匆匆去對面班級找自己暗戀了三年的人,好像有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