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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逐放下吃的,道:「我後悔了,當年我就該聽老師的多讀點書,但凡我高考物理再多對一道單選題,都不至於遇到你這種b室友。」
但這一次沈燼知道身邊有救兵,所以他自然而然無力地咳了幾聲,垂著頭委屈得直咬嘴唇——為此顧嶼果然開口道:「你們別說他了,也有我的問題。」
秦逐絲毫不客氣,連斷句都沒有:「你的問題就是沒把他關在地下室鎖起來天天干鍛鍊做廣播體操壓腿運動強身健體。」
許停雲拆了餐具,說:「隨便帶了點粥和下飯的菜,先填填肚子。」
沈燼認慫不敢反駁,只是提起精神催促顧嶼:「你快吃,302寢再苦不能苦孩子。」
但顧嶼卻用毛巾蓋住他手背,低頭端著碗把粥和菜混好,先湊到他唇邊堵住了他的聲音:「張嘴,慢點。」
拋開舊仇不談,顧嶼的確是個溫柔負責的alpha,至少,他好像沒覺得認真照顧病人有什麼不妥。
沈燼手上還扎著最後一半瓶藥液的針,又不好亂動,只能當著兩個室友的面,紅著耳朵吞嚥顧嶼餵的東西。
每吃一口,他都會顫著睫毛把頭埋低一分,根本不敢想像秦逐和許停雲的表情。
當然,這兩個人不是啞巴也不是瞎子,怎麼都不可能放過他。
許停雲很嚴肅:「我開始懷疑你發燒的真正原因了,沈燼。」
秦逐陰陽怪氣的:「這是什麼經典斯德哥爾摩綜合徵發病現場?我去問問醫生要不要叫實習生來觀摩學習?」
沈燼慌得避開,顧嶼卻扔了勺子認真掰一下他的臉,皺著眉重新開始餵。
好在秦逐和許停雲也不打算太過為難他倆,他們一個整理帶過來的簡單衣物,一個翻翻單子,說:「費用你繳的嗎,學弟?」
「嗯。」顧嶼的視線始終監督著沈燼吞東西,「人是在我那兒病的,這錢總得我出。」
許停雲放下單子,多少有自己的擔心:「3000多……我還是轉給你吧,怕你這個月不夠花。」
雖然都知道顧嶼家裡條件不錯,但大家歸根結底只是學生——顧嶼既支付了沈燼的「工錢」,又要繳納醫藥費,喝西北風肯定談不上,但原本的花錢計劃被打亂太多,總會有不習慣的地方。
可顧嶼卻平靜回答:「沒事,夠花,這學期我卡里還剩10萬。」
「什麼?」沈燼差點被嗆到,「這都是你生活費?」
顧嶼卻拍拍他後背,沒覺得有什麼問題:「算少的了,不然學長以為我們那天在度假山莊吃的龍蝦是什麼?」
沈燼仔細一回想,江瀾生日那天請的晚餐,好像真是他有生以來吃過最值錢的一頓飯。
他心裡挫敗起來,想:我什麼時候才能賺到這麼多錢?也不知道那個豪門戰隊需不需要再招點兼職相聲演員給選手們放鬆放鬆身心……
顧嶼輕捻他手背,看穿了他似的,說:「不是我自己賺的錢,真說起來,我還不如學長。」
沈燼委屈著眉眼看他,嘀咕:「本來就不如……」
顧嶼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居然老是哄著他順著他,說:「嗯,學長最厲害……休息半個小時再吃藥,好嗎?」
生病了有特權,能特權到這種地步?
沈燼忐忑極了,顧嶼居然還問秦逐:「話梅糖買了嗎?」
眼見秦逐點頭,沈燼丟臉得無地自容,總覺得自己被當成了吃個藥還要哭著喊苦的小孩。
從前顧嶼給他止痛藥和糖,他沒覺得哪裡不對勁,可現在面對兩個室友,他幾乎是頭都不敢抬。
嘲笑聲裡,沈燼的耳朵已經紅得快透明,要不是護士過來取針,他懷疑自己得再燒一遍。
幾分鐘後,秦逐收拾完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