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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擺脫他的影響後、也許蘇愈長大後,會漸漸發現原來哥哥也沒那麼好,原來優秀耀眼的人那麼多,原來也會有其他人願意為他默默付出,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種感覺,原來他也會喜歡上其他人。
原來他小時候經歷的一切不過是因為哥哥的潛移默化。
蘇愈留學的四年裡,顧離幾乎所有的假期都是在曼約度過的。他覺得自己像一個覬覦美好的小偷,總是躲在陰暗的角落裡窺伺自己想要陪卻不能陪的蘇愈的一切。
他瘋狂想念著蘇愈,有幾次他頭腦發熱甚至已經站在了蘇愈的窗下,只要對方推開窗戶,就能看到一個為愛痴狂的男人。
可也最多如此。
浮在門鈴上空的手始終沒有按下去。
每當這種想念即將越過閾值,那套「影響論」便會自動跳出來說服他不要靠近、不要打擾蘇愈漸漸平息下來走上正軌的生活。
顧離設想過很多次這樣的場景——
在某一次結束國內工作他習慣性地踏上去往曼約的航班,也許是綠蔭裊裊的盛夏,也許是落葉遍地的深秋,他風塵僕僕,他思念成疾,一如既往坐在熟悉的咖啡廳角落裡繼續窺伺他的美好。而從街對角,那棟明明是自己名下他卻始終無法踏足的房子裡,牽著手走出兩個人。蘇愈的臉上掛著比少年時代更加明媚的笑容,為懷裡的女孩遮擋耀眼的日光,為她摘一片夾在書裡的紅葉。
那時候顧離想,如果這場景真的成為現實了,那他心頭這場隱秘又苦澀的執念也算是走到了終點。
可是直到蘇愈畢業他也沒看到。
他第一次慶幸自己做了場盛大的無用功。
只是也僅此而已。
試鏡重逢是個意外,渾身是刺的蘇愈更讓他意外。在他離開的歲月裡,那個眉眼帶笑,宛如暖陽的少年已經將自己層層包裹,偽裝成了無堅不摧的大人模樣。
他一手寵出來的弟弟終究還是被他自己弄丟了。那些他自以為是的「事實」也始終沒有發生。
後來終於經不起相思,揣著滿懷顧慮反覆試探反覆確認,才將這根紅線的另一端穩穩系在蘇愈的手腕上。
顧離落在螢幕上的眼神開始變得貪戀,一眨不眨地盯著畫面裡的人,用視線反反覆覆描摹蘇愈再次明媚起來的眉眼,直到眼前的景象和和過去五年間無數個孤寂難眠的深夜遐思慢慢重合。
失而復得的喜悅與感動後知後覺地湧上心間。
顧離突然鼻頭有些發酸,眼眶一點點燙起來。他在蘇愈發現之前將手機扣在左胸,他不知道電流是否能將他的心跳傳達,他只知道在這一瞬間堆積在胸腔裡的思念滿溢到了極點,壓得他幾乎窒息。
顧離大口喘著粗氣,聲線愈發沙啞:
「寶寶,我好想你。」
兩天之後。
一道纖瘦卻挺拔的身影從桉城機場走出,徑直上了停車場早早守候在那裡的一輛商務車。
車子是他找路風借的,司機熟門熟路地從機場開往劇組酒店所在的靈水鎮。車窗外的景緻與他十多天前離開時並沒有太大分別,不同的是蘇愈的心境。
與四個多月前初入劇組時的惴惴不安不同,這次蘇愈心情愉悅,滿懷期待。另一頭迎接自己的終於不再只有陌生的劇組,而是滿心滿眼都想著他的男朋友。
雖然這位男朋友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行蹤。
那天察覺到顧離的不對勁後他利用進度優勢提前將自己這組的伴奏和聲給錄了,硬是擠出了兩天空閒時間。和楊振打過招呼後直接買了最近的航班過來探班。
前臺還記得這位面容俊美的年輕小夥子,笑著給他登記後將劉小光留下的房卡交給了蘇愈。蘇愈動作利落地閃進了顧離的房間。畢竟他已經殺青,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