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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在場的幾位都屏息聽著的檔口,週一繼續道:「我通常都隨口答了,他卻認真聽進去了地也把我劃分到了他的朋友之列。」
他溫聲開列著闞傑對他還不錯的地方,「如果他們那兒有和我們公司相關的業務的話,他一般會主動找我;私下開派對的時候也總會問我去不去,勸我別總悶在辦公室裡;我真要去了他也不至於強求我留到最後……因為他好糊弄地只要我刷臉坐一會兒,他就當作是我給過他面子了。」
蔣擇聽著週一最後的那句話,自動地聯想到監控錄影上的畫面。
——其餘人喝到凌晨三四點才剛或搖搖晃晃地走出去,或被酒吧老闆和服務生架出去,但是週一早在晚上十點鐘就起身跟闞傑說自己要離場了。對此,闞傑沒表現出半點不高興的樣子讓身邊的小弟送週一和王淼出門了。
因而蔣擇信了,縮小了範圍地問週一,「那闞傑對待那些除了朋友的人之外的態度呢?」
「說實話,也不錯,就像我前面說的那樣,他挺會做人的,不會有意說些讓聽者下不來臺的話,也會主動在別人起爭執的時候打圓場。」週一回答說。
但他思忖了一瞬,自知蔣擇想聽的不是場面話的如實轉折,「但那僅限於他沒喝醉的時候。」
蔣擇聽著,挑眉,作出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在週一的描述裡,闞傑的酒品不算太好,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稀爛。
具體爛到什麼程度呢,大概就是徹底喝醉了的闞傑和平時的他幾乎是判若兩人。
蠻橫,不講理,經常歪七倒八地說胡話,也因此得罪了不少和他不太相熟的人。
週一拿在路邊的烤串攤上擼串,但是闞傑叫來的人不小心跟領座的客人發生了爭執為例。
他說:「假設當時的闞傑還沒喝醉,那麼他大概是笑嘻嘻地主持正義,誰有錯在先就先讓誰道歉,打圓場的同時再適當地護點短,要是對方實在是態度太囂張的話,他才會冷了臉地罵人。」
「但是如果他當時已經醉了,那麼他大概就會忽略那些中間環節地直接罵罵咧咧地開口了,弄不好還得讓他的那些肝火旺盛的兄弟們抄起酒瓶子跟那些人幹一架。」
蔣擇聽著,自覺有些頭疼地提取著關鍵資訊,「所以,只要是他喝醉了之後遇上的人就都有可能?」
週一沒否認,說:「至少我確實看他跟人推推搡搡地爭吵過,差點動了手。」
但週一沒把話說死,也為了避免蔣擇僅僅根據此大海撈針地篩查人員,補充說:「闞傑給我們拉了個小群,其中就有下了班之後就總跟在他身邊的,你可以找他們問問具體的情況。」
蔣擇長舒出一口氣地說「好」。
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我剛才差點以為自己得去調查死者這一兩個月以來的所有行動軌跡了。」
週一聞言輕笑兩聲,沒有開口調侃,只是繼續陳述著自己的見解,「不過敢大半夜直接開車把闞傑撞死的,要麼就是隻手遮天地不怕事的,要麼真的完全地被仇恨矇蔽了雙眼的——我個人更傾向於後者。」
「因為真要是不怕事的,總歸是把人關起來,眼睜睜地看著他低聲下氣地給自己道過歉之後,再把他折磨至死更解恨,而不是隻要他死。」週一垂著眼睛,用再自然不過的語氣說道。
但是他在蔣擇敏感地擰緊眉心之前把話題扯回到了案件本身。
他說:「所以比起口角這些,你們或許可以查查更深層次的仇恨動因。」
蔣擇沒問週一是怎麼知道的闞傑的死法,因為歸根結底無非也就是從哪兒聽到了風聲。
他只根據週一的推斷追問道:「比如?」
週一還沒來得及說話,站在一旁的劉學武就用一種恍然大悟的語氣慨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