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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到了九月,上海颳了一場強颱風查了氣象資料,當年九月,上海颳了場大颱風,損失慘重。。馬路被淹,樹木折斷,整座城市一片狼藉,日本人乾脆躲在營隊裡不出門。
秦定邦這才趁著狂風將停未停時的混亂,讓大良又夾帶了一批軍用物資,運了出去。
出貨的當天,正是盧元山家孩子過百歲。這次盧元山定了幾桌,要和大夥一起樂呵樂呵,秦定邦本也早都答應了會過去。
盧元山在巡捕房的弟兄,都知道盧元山和秦家的關係,所以從來也沒在秦家的地界上惹過事非,而且還經常幫著平事。這場百歲宴,也是秦定邦和巡捕房這幫人,聯絡感情的機會。
但是沒想到趕上了颱風天,鬼子都躲風不出營房,正是難得的出貨好時機。這次的船上帶著一批硬頭貨,秦定邦親自趕到了碼頭,一頓忙活後,時候就不早了。只得派人去跟盧元山說,午飯他是趕不過去了,等忙完了再去他家看孩子。
秦定邦站在碼頭邊,平靜地望著遠去的船在江面上越來越小,心中卻在飛快地籌謀著。
不會總有颱風的,總等著眼下這種天降的機會,肯定不是長久之計,還是要想其他辦法。
然而,此時的他並未注意到,就在他身後遠處一棵倒著的樹旁,掩映在枝杈後的一個包裹嚴實的黑衣男人,正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的背影。
哪怕壓低的帽簷,也擋不住那人眼中深深的恨意。
見秦定邦有轉身的意思,那人立了立衣領,抬腳就走,迅速消失在了夾著腥氣的江風中。
秦定邦回家後立刻和梁琇一起,帶著早就準備好的長命鎖,還有其他幾份厚禮,趕到了盧元山家。
夫婦倆到了盧元山的家,又是在下午。憑著兩家的關係,盧元山根本不會見外挑理。只要兩口子來了,他就高興。
一見秦定邦拿出了在老鳳翔打的品相最好的長命鎖,盧元山和惠英高興得合不攏嘴。按他們講,這東西是有說法的,他們就信秦定邦送的。別人送的,他們反倒怕不管用。
盧元山讓秦定邦親自給孩子帶上,三個多月的小天旺比剛滿月時更白胖,胳膊腿上的肉一圈一圈的,戴上了秦定邦給他買的長命鎖,張著小嘴兒嘎嘎直樂,聲音響亮,像個壯實的年畫娃娃。
梁琇自然而然又和惠英一起看孩子,聊天去了。
秦定邦則和盧元山坐在茶几旁喝茶。
盧元山又是高興,又略顯疲憊,身上還帶了一點酒氣,明顯是中午應酬時耗了不少精神。
沒等秦定邦開口,盧元山先說道,「中午你沒來就沒來吧,我們警察局的副局長荒川,是個死軸的老鬼子,又精明又一根筋。我這也不能光叫了局長不叫副局長呀,只能跟這鬼子也客套一下。誰知道這老鬼子不把自己當外人,當即就答應了,白蹭了一頓吃喝。弟兄們一看這閻王也在,都像吞了蒼蠅似的,這飯吃的……」
盧元山手臂叉在胸前,「現在乾的這份差呀……要不叫為了養家,真想扒了這身髒皮。」
秦定邦也沒辦法安慰,日現在本這種朝原先法租界各方面的滲透,是明目張膽的,毫不避諱。而這也才是剛開始,日本人的手,今後只會越伸越長。
「一說日本人,我倒想起來了……」盧元山突然愣了一下,手扶著椅子朝秦定邦側了側身,「映懷,你還記得上次,你給我報的那個案子嗎?」
瞬間,秦定邦眯起了眼睛。
「那個呂福壽,你知道吧?後來在一家煙館的門口,被一個日本人給捅死了。手法非常老辣,出手就是要害,就那麼無聲無息地……給攮死了。」
秦定邦放下了茶杯,「你怎麼知道是日本人?」
「旁邊有個叫花子,說是日本人幹的。說那人額頭有塊疤,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