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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絕不是小事,這樣的人把錢花完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這是最糟糕的情況,但也可能他只是在家養身體,錢是別人偷的。」
「你知不知道老呂家住在哪?」
「你趕緊派人去老呂住處,核實人在不在家,之後趕快打電話告訴我。」
掛了電話,華光緊攥的拳頭在櫃檯上微微顫抖,額頭上滲出了細汗。
聽剛才華光對著電話說的情況,梁琇已經明白了危險正步步緊逼,「我們該怎麼辦?」
「先核實情況,一旦老呂有問題,藥房那條線的同志都要趕緊撤離。」
「老呂,能麼?」
「不好說。現在有幾種可能,要麼他捲了錢跑了,躲到其他地方;要麼他昨天被逮住了,正被關在巡捕房;要麼是最好的情況,就是我們想多了,他在家裡養病。」
「也就是說,一旦老呂出了問題,我們要儘可能爭取時間給同志們撤退,是嗎?」
「是的。」
梁琇緊抿嘴唇,想了片刻,「電話給我。」
「你做什麼?」
「我找人。」
梁琇接過華光遞過來的電話,撥下了號碼,一三四五六。這還是那次秦定邦送她到樓下告訴她的,她一下就記住了。
不出她所料,秦定邦接的電話。
「我可能得求你幫個忙,你在辦公室等我,我過去找你。」
「好。」
一聽到肯定的答覆,梁琇便立即放下電話。
華光緊皺眉頭,「誰?可靠嗎?」
「秦定邦,可靠。他應該知道我身份。而且,他還有至親是我們的同志,已經犧牲了。他認識巡捕房的人,這裡離他公司不太遠,我過去找他。」
華光一邊聽一邊點頭。
「他的電話號碼是一三四五六。一到六,去掉二。我先趕到他那,等你給我打電話。如果老呂只是在家休息,那是最好的。萬一情況不妙,我會立即找秦定邦幫忙,儘量幫我們爭取時間。」
華光握起右手往左掌重重砸了一拳,「也好,你見機行事。」
梁琇又抓起電話撥了四〇〇〇〇號,從祥生計程車行要了一輛車,便告別華光出了店門。坐上車沒過多久,就到了永順公司。
梁琇一路跑上樓,沒敲門就衝進了秦定邦的辦公室,「剛才有電話打來嗎?」她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守到了辦公桌的電話旁。
「沒有。」
秦定邦從來也沒見梁琇這樣過,知道一定是發生了緊急狀況。他下意識地攥了一下拳頭,轉身倒了一杯溫熱的茶遞給她。梁琇跑的額頭身上都開始冒汗,接過茶水一飲而盡。
秦定邦站在梁琇身旁,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有什麼須要我做的?」
梁琇的心都快跳出來,「我要先等個電話。」
話音剛落,電話突然響起,梁琇猛地抓起聽筒,卻不是華光的聲音。廣東口音,好像是大良。
梁琇把電話遞給秦定邦。
「行,我知道了,現在不行,我這邊有事,處理完了我就過去。」
秦定邦掛了電話,輕撫了一下她的背,「碼頭上有點事,不要緊。」
梁琇坐著計程車從煙紙店到永順公司,再跑進秦定邦的辦公室,總共花了不到半個鐘頭,但這一路卻讓她覺得比一個世紀都漫長。
和康平藥房相關的記憶朝她一股腦湧了過來。談吐非凡的祝老闆,偶遇的朱維方,不斷萎靡消瘦的老呂,甚至那些形形色色的顧客……所有片段穿起來,不知道會指向何方。
她越想越急越心驚,甚至覺得如果路上多花了一分鐘一秒鐘,都會傷害到同志們的安全。她恨不得能插上翅膀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