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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藝見陳明月喝了一口之後,略有些遲疑的神情,笑著問道:「有點苦吧?」
陳明月端詳著玻璃杯裡的橙汁,也笑了,看向她,「是有點,不過還好,可以接受,喝起來很新鮮。是自己做的嗎?」
「嗯。我早上從家裡帶來的,裡面什麼都沒多加,純果肉的鮮榨,所以可能喝起來口感不是很好。」
「是因為家裡的小朋友吧?」陳明月猜著。
「對。隔一天早上做一次果汁,一杯帶去幼兒園,一杯我就帶到這來了。」
陳明月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而後看向窗外的都市春日風景,「又到了玉蘭花開的季節了,下個月氣溫再高點,就可以郊遊了,今年準備帶小朋友去哪玩?」
江南地帶,三月開始升溫,四月暖和舒適,五月微熱,六月正式夏天,然後就要進入梅雨時節了,所以四五月份正是出遊的好時間。
「去森林公園。」
「嗯,好地方。有花田,有小溪,還有從森林裡穿過的小火車。」
張藝看向陳明月,從她的臉上看到了恬靜安然,便問道;「你去過那裡?」
陳明月搖了搖頭,「還沒,但是被大資料推送過,所以看過一些照片和影片,網上形容它叫『莫奈的花園』,的確很美。」
「對,我也是因為在網上看到,覺得不錯,就記下了。」
不一會兒之後,張藝就端著杯子離開了辦公室。她是總助,自然有許多工作要做,而陳明月的任務更是重。
兩個人並未久待,且因為身份關係,聊天的全程都秉持著適度的分寸,隻字未談論到工作和個人,以及關聯部分。
但陳明月的狀態實打實的讓張藝暗自吃驚了一下。
她之前一度以為,陳明月的情緒會因此受到刺激,變得不是那麼的穩定,未成想現在卻成為了幫老闆肩負起來的那一個。
張藝覺得,自己看到了名副其實的「黑色生命力」——一個人在經受過巨大壓力、逆境或者創傷,渡過並倖存下來之後,所展現出來的一種強大力量。
陳明月現在整個人都在散發著這樣的力量。
沒有人知道那段時間裡,她的內心世界到底經歷了什麼,但她熬過去了。這之後,她就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她了。
池映輝的辦公室裡,陳明月坐回電腦前,繼續面對先前的那個疑難問題,她很冷靜,很清醒,思路也很清晰。
無非就是多嘗試幾次,她有的是耐心。
直到四月下旬的時候,陳明月不再到池映輝的辦公室了,她帶著全部的資料留在家裡,做最後的結果核算。
池映輝依然在每一個工作日都準時出現在公司,哪怕當天沒有需要他出面的事情。他要給公司的員工定心,更是給外界釋放訊號——這一場,他勢在必得。
雖然時至今日,他並沒有多少的把握。
陳明月的情緒依然穩定,但還是人之常情的哭了幾次,洗過臉之後她會到陽臺上吹吹風,然後再回到書房繼續手頭上的事情。
時間很快來到五月。
池映輝照舊去公司,陳明月在家裡。
有時候池映輝會打包吃的回來,有時候陳明月會發訊息問他想吃什麼,然後讓小時工大姐做出來,兩個人會一起逗圓滾滾,一起看晚間的電視節目,一起到陽臺賞月,一起和齊嬸打影片電話。
關於商場上的廝殺,隻字不再提。
一週以後,陳明月計算出了兩個數字,833和769,百分之零點幾的範圍,就是一筆巨額,但她重複了三次,再不能更精確一丁點。
至此,她的任務宣告完成。
她先是打給了齊叔,說著說著就哭了,齊叔沒有打斷她,聽她哭著說完,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