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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乍然亮起,一時間有些刺眼,陳明月閉眼緩了幾次,見池映輝端著水杯過來,她就自己撐著坐了起來。
水是溫的,不冷也不熱,剛剛好,陳明月捧著杯子喝了大半。
終究是人體對水的需求是大於對食物的需求的,尤其是今天發燒過後,她幾乎有種越喝越渴的感覺。
放下水杯的時候就見池映輝在看著自己,陳明月不躲不閃,也看著他。
池映輝換下了西裝,穿著一身寬鬆的薄棉質休閒套裝,坐在床邊,面孔依然乾淨舒朗的樣子。
只是眼睛裡充滿了紅血絲。
陳明月明白自己的心裡應該有波瀾才對,但是她除了閃回一些衝擊她的、不應該去想的片段之外,調動不了別的情緒了。
「池映輝。」陳明月嘗試著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
「嗯。」
陳明月剛要再度開口,但是焦灼感太過於洶湧了,她已經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發抖,手心也開始沁出汗,握著杯子的手指開合兩下,剛要再握得緊一些來壓制自己的時候,面前的人就伸出還帶著咬痕的手,從她手裡把杯子拿出來,放到了床頭櫃上,然後握住了她的。
池映輝握著沒鬆開,依然看著眼前人,「你想跟我說什麼?」
陳明月發著抖深呼吸了兩次,病懨懨地看著池映輝,「我們那天,就是中午通電話的那天,」她說話有些斷續,但她很堅持,「你說……你很想見到我,其實,我也很想,見到你的。」
「嗯。」
聽陳明月說完整了這一句,池映輝答應了一聲。
「我甚至還想,等你回來,我們……我們是不是,能抱一下對方。」
「然後呢?」
「然後,第二天,我就真的,看到你來找我了。」說到這陳明月就笑了,和那天一樣的笑容,「我知道那是幻覺,但是,我……我實現了。」
到這一刻,池映輝終於明白了那天陳明月為什麼會在面對自己時是那樣的反應。
也說明瞭,陳明月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她也自知這種不好是已經到了什麼樣的程度,而在下意識地向自己求救。
池映輝坐的靠近了一些,把陳明月。
這一次陳明月很清醒,她微抬著下巴墊在池映輝的頸窩,也伸手環上了他。
她和池映輝,真實地擁抱著。
接著就聽池映輝說道:「明月,那天不是你的幻覺,我是真的從平江趕回來了,去找到了你。」
陳明月的眼裡終於出現了點光。
池映輝感覺到懷裡的人僵了一瞬,儘管之後依然有些發抖,他接著告訴她:「醫院,也是我送你來的,沒有別人碰過你。」
「好,我知道了。」陳明月頓了頓,「我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你,我已經很……池映輝,謝謝你。」
池映輝抬手撫著她的後背:「不急,以後慢慢謝我。前提是,你要好好的。」
「好。」
「還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陳明月稍微靜默了一小會兒:「我想出院,我想回家。」
——
「……我當時,狀態特別差,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恢復正常一些,能再去接觸外界,和人正常交流……」
上一次的洖大兇殺案沒過去多久,現在又被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侮辱……
一朝被蛇咬尚且要怕十年的井繩,何況是從小折磨她到大的。
她現在,應該是想要一個安穩的空間,再把自己藏起來一次。
想到這,池映輝心裡又沉了幾分,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自然,答應了:「好,那我們現在就回家。」
他出門去找了值班醫生,登記報備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