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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理理見他回來,摘掉面膜問:「約會回來了?」
他鬆鬆領口,坐在一旁的地毯上,開了罐啤酒。
從來都愛搭不理。鄒理理無法忍受他的沉默,儘管大多數男人都會變成啞巴,可他不說,她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
「幹嘛臭臉,表哥惹你生氣了?」鄒理理從沙發上滑下來,也坐到地毯上,沒一點兒眼力見的開口:「哎,你倆怎麼分手的?異地戀受不了相思之苦?還是他也受不了你這塊兒冰,投入別人熱情似火的懷抱了?」
武成晚:分手只是因為那個時候我比你還要戀愛腦。
他從不認為兩人分手是陳萃單方面的原因,他也有錯。他不適合陳萃,也許陳萃要的不是一個啞巴。他跟陳萃之間的遺憾是那年陳萃告訴他,翡翠是翡翠,金子是金子,翡翠不會變成發著光的金子。他信了。他在陳萃一聲聲的肯定當中陷進去,比起陳萃需要他,他更需要陳萃。陳萃留著菩提,他就沒留著陳萃送的那塊兒翡翠嗎?廉價的,又他媽的比世界上所有玉石都珍貴的寶貝。
他跟陳萃之間只剩下這個了。
鄒理理:「我都分不清你是在罵你自己還是在罵我。」
武成晚:都。
鄒理理難得大方不跟他計較,正色道:「不能和好嗎?」她也是局中人,怎麼能不懂,這世界是山,是泥潭,是困住無數人的一盤棋。
武成晚對著手機寫了很久,拿給她看的卻只有一句話:他為我自殺過。
鄒理理盯著那句話看了很久,誠然她再為情所困,也不想為了康帥那個王八蛋去死。康帥死了她都不要死,康帥死了她還能放掛鞭。
「表哥糊塗啊。」鄒理理同情心泛濫要去抱他,被他一個手勢止住。
他道:咱倆不是這種關係。
鄒理理嗤一聲,腔調一轉,調侃道:「奧奧奧,不是。咱倆只是單純的能領結婚證的關係唄。」她好事道:「我看你沒忘了他,不如這樣吧,長成表哥這樣的不好找,不過長得像的鐵定有。我給你找找。他那顆痣長得真妙啊,你說我要不要也去點一顆?」她說著說著就去照鏡子了。
武成晚只當她無厘頭,沒想到過了一個星期,她攛掇他收拾收拾,跟她去「相親」。
他道無聊,就沒去。
鄒理理古道心腸,非要把事辦成了。她給武成晚打電話,說高跟鞋壞了,讓他下樓送一雙,不然她崴著腳沒辦法回家。
武成晚發簡訊說她:事多。
一面又下樓給她送鞋,小區樓下長椅,鄒理理和陌生男人相談正歡,見他下來,忙戳男人胳膊肘,讓他好好表現。
「成晚,這我同事,解選。」
武成晚掃瞭解選一眼,很周正的長相,痣長在頰上,他一下就明白了鄒理理的意圖。
解選同他握手,柔若無骨一般,他想陳萃手不是這樣的,筋骨很硬,又糙。沒有慣養過。他鬆開解選,鄒理理裝模作樣的換了鞋,笑眯眯的同解選道別。解選剛走,她興沖沖的問:「怎麼樣怎麼樣?」
武成晚:還行。
鄒理理一看有戲,樂道:「那明兒你倆去約會。」
武成晚:配你還行。
鄒理理斥他:「狗咬呂洞賓。」
武成晚敷衍聳肩。
陳萃其實有一陣兒沒找武成晚了,上次電影院兩人算不歡而散,一時不知怎麼面對他。工廠到了旺季,印刷機器連軸轉到發燙,陳萃常是大半夜還在機臺看色。
趁著換紙,忙裡偷閒,他不抽菸,只剩下看手機。刷到鄒理理的動態,海邊,沙灘,椰子凍。這樣的生活好。陳萃抬頭看了眼天花板,鼻間充斥著墨臭,他是由冷硬的機器,滑膩的機油,和無數張銅版紙組成的。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