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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lda正好推門出來,看到他驚叫著過來扶他:「godness!have to call abulance?(我的老天爺,要不要叫救護車?)」
「沒事。我沒事。我得去上班」
他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不顧勸阻地回屋開始換衣服。
襯衫,領帶,西服,皮鞋。lda還跟他說了什麼,但他已經聽不清了。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不準想再這件事。
他好不容易從湖裡爬出來一半兒,萬不能再讓自己沉底兒。
工作。不停地工作。圖紙,資料,會議,企劃。
找事幹,不停地找事幹,直到累得不行倒頭就睡。眼睛一睜,仍舊是找事幹,不讓自己閒下來一秒。因為只要得了空,就忍不住去回想這件破事兒。想一遍噁心一遍,恨不得攮自己幾刀。
連軸轉的第三天,餘遠洲剛下班,就在大廳被人叫住了:「餘遠洲!」
在這裡大家都叫他acro,冷不丁叫他本名,還真把他給叫愣了。回過頭,就見一個寸頭小子沖他大步走來。
「肖磊?」餘遠洲四下看了圈,「睿哥來了?」
「睿哥沒來。」肖磊在他面前站定,「能佔你半個鐘?」
餘遠洲對肖磊的印象並不好。一是因為陣營問題。在他心裡,自己和段家裝一個筐。而肖磊,自然裝丁凱復那一筐。
二是第一印象。不謙卑的年輕人,大抵不招長輩待見。這是人心的真理,餘遠洲亦不能免俗。
他也不虛與委蛇,單刀直入道:「為了睿哥,我隨時奉陪。要是為了丁凱復,永遠沒空。」
肖磊還斂眉思索了一下,問道:「對半兒怎麼算?」
「什麼叫對半?」
「我是為了丁總的事兒來。但沒辦成,睿哥損失。」
餘遠洲一聽這話,更來氣了。狗改不了吃屎,自己身邊這幾個人還不夠他禍禍的!
「你呢。」餘遠洲問肖磊,「你為誰來的?」
肖磊毫不猶豫:「睿哥。」
餘遠洲嘆了口氣:「走吧。公司門口有家tullys(咖啡店)。」
這個時間沒人喝咖啡,店裡空得很。餘遠洲要了兩杯冰拿鐵,找了個靠角的位置坐下。
肖磊從揹包裡掏出一個a4大的檔案本撂到桌上:「我就負責傳話,你聽著就行。」
餘遠洲喝了口拿鐵,沒說話。
肖磊把本子掉了個兒,推到餘遠洲跟前翻開。
第一頁是大樓的效果圖和施工照片。
「去年8月,丁總在l縣二中捐了棟教學樓,命名餘光林樓。今年已經開始動工,一樓預備放餘光林的紀念銅像。」
就這一句話,餘遠洲那口拿鐵差點沒噴出來,像是喝出了美洲大蠊。
「他有毛病?!」
肖磊對餘遠洲的質問沒反應,像個按照程式走的機器,又翻開了下一頁,「去年9月,丁總成立助力基金,投入五百萬,用來資助報考師範的貧困學生。」
「去年10月,銀拓安保獲得省aaa級模範勞動關係和諧企業稱號。」
「去年11月···」
「不用唸了,我不想聽。」餘遠洲打斷肖磊道。
肖磊抬腕看了眼表:「還有十分鐘。」
餘遠洲別過臉:「你回去交差吧。告訴他,別想用任何人威脅我,也別想用我去威脅任何人。這世上還有王法,我一輩子都不會向他屈服。無論死多少遍。」
「你等一下。」肖磊撈過旁邊椅子上的雙肩包,掏出一個花殼的小筆記本,本子上別著只亮閃閃的自動鉛。
他翻開本子,摁了兩下筆:「再說一遍。」
餘遠洲看著